老二曾经为了买一盆名贵兰花都能出价上万两银子。这样的手笔与富贵,除非脑子烧坏了才会和曹华一起干那些会损了燕地根本的事。
毕竟,仔细论起来。林家的富贵到底是占了王府外戚。
时到今日,燕王还是没有想到林家会反,因而听了老燕王妃这一番动情的哭诉,燕王到底还是松了口:“曹家这事说来也和林家关系不大,母亲不必过于担忧……”
老燕王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
只听燕王又道:“只是曹家拿了林家来说事,在墨城为所欲为,差点坏我燕地根本。这事,虽不是林家的错,却到底林家在此事里也有干系。我寻思着,象征性的罚了罚林家,再私下里补贴林家,这样如何?”
老燕王妃低着头,闻言,犹豫了一会儿,道:“这样也好!”接着又劝说燕王饮酒。
“你
也来了这一会儿,饭菜都要凉了。我们只顾说话,倒还没有动筷!来来,今日做了红烧狮子头,你小时最喜吃这个的……”
说完,老燕王妃自用筷子夹了一个狮子头放在燕王碗里,又命人将酒端给燕王。
“喝了这杯!”
燕王冷仲然正要举杯共饮,却不想酒杯刚刚接触到唇时,何怡的话“就别在老燕王妃那里吃喝了”不觉传入耳朵。冷仲然一愣,心下一想不由有些羞愧。何怡这么说倒也罢了,怎么他还听进去了,这世间哪里有儿子不敢吃亲生母亲做的饭菜的道理。
冷仲然心里这么想着,未曾饮酒倒先脸红了起来。
老燕王妃再次举杯道:“来,你我喝了这杯。”见冷仲然迟迟不曾喝进,到底心虚,老燕王妃垂下眸,让人看不清表情,接着道,“说起来,因你平素里忙,咱们母子正经在一起好生吃一顿饭倒是少的,这点倒还不如普通百姓家母子亲热……”
老燕王妃这么一说,冷仲然更为羞愧,忙道:“都是儿子不孝!”又道,“今个儿儿子就好生陪母亲吃一顿饭。日后更是机会多的是!”
老燕王妃松了口气,稳住心神,笑道:“正是!”说罢,自己先仰头喝了那杯中酒。
冷仲然这时端起酒杯就要灌下去。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片嘈杂声,声音里还带着“林家”的字眼。
冷仲然不由凝神,却是声音模糊。
他身旁的长随早觉得今日老燕王妃有异样,正愁没有机会。如今也听了外头这乱哄哄的声音,这长随干脆也顾不得失礼了,从冷仲然手里劈手取下酒杯。
老燕王妃勃然大怒:“大胆!”
熟不知,老燕王妃这一怒,那长随心中原本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到了如今却十分断定这老燕王妃有古怪。
当下,长随灵机一动,跪地道:“外头听着闹哄哄,只怕是有了刺客!手下一时心急,才取了王
爷酒杯,还望王爷恕罪!”
燕王的注意力早在全神贯注听外头,高声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侍卫已经杀了进来。
几名侍卫满身是血,见了安然无恙的燕王俱是松了一口气,眼神警惕的往下周围,冲燕王道:“属下来迟!”
冷仲然眉心皱起,声音平静道:“外头出了什么事?”
领头的侍卫恭声道:今日属下们日常巡逻,发现老燕王妃这里的丫鬟跟往日大不相同,属下就留了个心眼,竟然发现老燕王妃这里的丫鬟有男扮女装的,且还是练家子。小卫侧妃更是手臂受了伤,亲自指证有刺客潜入老燕王妃这里,意图不轨……属下保护王爷心切,和何大人商量后在调查那些可疑的“丫鬟”时,不想被攻击……如今那些反贼已被拿下……”
冷仲然纵然再孝顺,此时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由得他不狐疑。
冷仲然瞥了一眼老燕王妃,问那侍卫:“可招了?”
那侍卫摇摇头:“刺客咬舌自尽了!”
这时,何怡也冲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行了礼后,急道:“世子爷在燕京城外,不知元蒙人是如何得的消息,竟然率部来了……”
老燕王妃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忙低下头。
老燕王妃深吸一口气,对冷庭誉此时的处境表示了担忧:“庭誉出发时,只带了百十人。素来庭誉爱逞一人之勇,如今元蒙人攻了进来。这该如何是好?”
何怡深深的看了老燕王妃一眼:“派去迎接世子爷的官兵虽说人数不少,但总体比起元蒙这次来势汹汹的大军要少。这力量悬殊!”
燕王无心其他,提起衣摆就走:“留下人好生保护燕王府与老燕王妃,其他人等跟我前去相助世子爷!”又问何怡,“冷家铁骑怎么事先没有得消息?”
何怡一脸愁死:“却是不知,就是大营那边一时也联络不上……”
燕王长叹一口气,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