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想法,难得解释道:“比起这点子小瑕疵,我们林家几百口子的性命更是珍贵啊!”
事关林家,林嬷嬷一时也有些沉默。
老燕王妃拍了拍林嬷嬷的手:“放心吧,有我在,总要林家安安稳稳的……”顿了顿,又补充道,“除非我死了!”
林嬷嬷忙“呸”了一声:“可不能说这丧气话!”
老燕王妃浑然不在意的笑笑:“我继续装晕,你出去也小心点,别被人看出来。再找大夫那里抱怨一下,就说我滴米未进,怎么唤也唤不醒……”说完又摇摇头,“我都在那小畜生面前生死相逼了,他依旧没有松口,怕是指望他松口也难!”
林嬷嬷也觉得有些心寒,但还是道:“王爷还是关怀老王妃的!”
老燕王妃自嘲的笑笑。吩咐林嬷嬷道:“如今庭誉外出,也带了他的心腹出府,长平如今又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想办法往外递个话,让我大哥派个能议大事的人过来……”
林嬷嬷
忙不迭点头,又问:“您有对策了?”
老燕王妃又叹了一口气:“却总不能坐以待毙!”
林嬷嬷一时也捉摸不透老燕王妃这是有把握还是没有把握,遂当下按着老燕王妃的意思,给她掖了掖被子,就借口要去库房寻参出了门。
冷仲然那里很快接到了消息:老燕王妃一时还没有舒醒。冷仲然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若是母亲有了三长两短,自己倒是难辞其咎。
几名大夫也有些意外,老燕王妃这会怎么还不醒。
冷仲然派了大夫再次去把脉诊治,又让让开了库房,寻了滋补的好药打包送到老燕王妃那里。
动静这么大,自然惊动了长平公主院子里的人。
长平公主自冷仲然拂袖离去后,依旧呆呆的不说话了快一天了。
魏嬷嬷被冷仲然当时那一推,引了旧疾,只可恨月容那丫头如今还躺在床上叫疼,也没个得用的人。
倒是卫清儿依然又来了。
长平公主没心思理会卫清儿。
魏嬷嬷又岂会给卫清儿好脸色看,因魏嬷嬷担心长平公主这样子不吃不喝不笑不哭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焦。若不是长平公主还在小产中,不方便让冷庭嘉进来探望,恐对他以后的气运不好。魏嬷嬷早就把冷庭嘉喊过来,以希望长平公主看在冷庭嘉的份上,好歹舒心一些。
她不放心长平公主,拖着发疼不舒服的身子依然守在长平公主屋里。
卫清儿亲自呈了厨房里端来的燕窝给长平公主。
长平公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卫清儿忙殷勤相劝:“……姐姐,好歹也服用一些……”长平公主无动于衷,后来似乎嫌了卫清儿话多,皱了皱眉。
魏嬷嬷观察长平公主一言一行素来仔细,当即赶在长平公主发火前不客气的赶走了卫清儿。
卫清儿倒也不恼:“那我去别处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
魏嬷嬷心里烦躁,只觉得卫
清儿跟个牛皮糖似得粘上了。
等卫清儿刚出了门,魏嬷嬷就忍不住对长平公主进言道:“这个卫清儿也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王爷病了这么大的事不去忙着献殷勤,倒是又来了咱们这里,公主还是早日将她赶走了好。老奴活了一辈子,自认为识人无数,却是有些看不清这卫清儿究竟是为何?”
长平公主依旧不说话,只是眼珠动了动。
魏嬷嬷想起如今长平公主的兄长也成了先帝,京城的朝廷又被定南侯那个老匹夫把持着,冷庭芳早早地去了,冷庭嘉还年幼,长平公主如今刚刚小产,就和王爷交恶……这往后的日子,难不成又要像初来燕地时,为了避开贺慕容的锋芒,也为了安稳的生下长子躲在庄子上上去。
魏嬷嬷有些悲从心来,端起先头卫清儿呈上来的燕窝,苦口婆心的劝着长平公主:“公主,好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三少爷自幼聪慧,又对公主孝顺,公主如今年华正盛,咱们养好了身子,才可以谋大事啊!”
魏嬷嬷红了眼眶,说着话递上一勺子燕窝到长平公主唇边。
半晌,长平公主没有动静,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
就在魏嬷嬷以为无望的时候,长平公主却忽然开口:“嬷嬷,你说王爷烧退了?”
一句话,让魏嬷嬷鼻子一酸。瞧瞧,王爷这是错过了什么?他们公主就算如今不吃不喝,一听到王爷病了,还是这么上心。
魏嬷嬷忙道:“退了退了,听说半夜就退了……”
长平公主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世子呢?世子去了哪里?”
魏嬷嬷摇摇头:“世子素来神出鬼没的不着家,老奴实在不知世子去了哪里?”
长平公主低头看了一眼魏嬷嬷,慢悠悠道:“那嬷嬷,你去查查啊!咱们花了这么多年的精力养的那些人总要有价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