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圣上吧!”
苏蘅芜握住了皇帝的手。
皇帝流出了泪,面容却是安详,他望着苏蘅芜,柔声喊了一声:“容粲,我……我……心里……从来……从来只有……”
那个“你”字却如同卡在皇帝喉咙里,任凭他怎么使力,却也喊不出来。
苏蘅芜看的不忍,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
皇帝长舒了一口气,唇角勾了一抹微笑。
皇帝的手垂了下去。
他死了……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苏蘅芜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以后的路也一片迷茫。
陈公公哭得不省人事。
小徐皇后哀嚎一声,紧接着屋子里响起了震天响的哭声。
宫人们长跪不起。
苏蘅芜头晕的厉害,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又趁乱推了她一把,就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蘅芜晕倒在地。
意识丧失前,她模模糊糊听到贤妃那高过所有嫔妃的哭声……
等苏蘅芜再次醒来,却是在她屋子里。
玲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瞧见苏蘅芜睁开了眼睛,玲珑喜极而泣:“七娘子,七娘子……你总算醒来了……吓死奴婢了……”
苏蘅芜伸出手来摸了摸玲珑的手,以示安慰。
玲珑忙道:“七娘子,你渴吗?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见苏蘅芜点头,玲珑快步出去。
去的时间有些久,脸上满是歉意。
苏蘅芜讶异的望着玲珑。
“怎么了?”
玲珑将水杯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扶了苏蘅芜起床,又在苏蘅芜身后放了一个引枕。
做完这些,玲珑方将水杯捧给苏蘅芜。
苏蘅芜接过,送到口里一尝,水温却是凉的。
玲珑满脸焦急:“都是奴婢没用,也没有给七娘子找来热水……”
苏蘅芜想了想,问道:“其他人呢!”
玲珑说道:“贤妃娘娘身边的黛儿借口宫内人手不够,将观澜园的人都调走了,如今只留下两个小宫女,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苏蘅芜点点头,不再说话,她喉咙里如烧着一团火,渴的厉害,也不讲究平日从不喝凉水的习惯,捧起杯子一口气喝个干净。
她是皇帝
将她弄进宫里的,又是由皇帝一手安排住进的这观澜园,衣食俱用全是皇帝一手安排人服侍。
如今皇帝已死,而她也在众嫔妃面前亮了相。
想来今日调走了观澜园的人只是一个启幕,真正等着她的大招却还在后头。只不过眼下皇帝新丧,那些人一时腾不出手而已。
梅妈妈曾说:宫中冤魂无数,最是天森之地。入了宫,倘若没有那比干心窍与强有力的家族后援,一旦成了宫中女人的众矢之的,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却总不能坐以待毙。
只是要如何做呢?宫里戒备森严,想逃出去谈何容易。
玲珑等苏蘅芜喝了水后,拿了一盒糕点递给苏蘅芜。
“只能委屈七娘子先拿这个垫垫饥……”
苏蘅芜不言语,无论怎样,应对前方危机,总是要有力气。
苏蘅芜从玲珑手中接了糕点就往口里送。
玲珑则道:“七娘子是被两名嬷嬷抬回来的,后来来了一名女大夫,为七娘子把了脉,说是劳累所致,连药都没有来得及开,就被贤妃娘娘身边的黛儿调走了……”
苏蘅芜听着蹊跷,后宫的主母从来都只有皇后一位。
就是太后,也只是在一旁看着的道理,断没有让一个妃子打理六宫的。
贤妃娘娘这是哪里来的权利?
小徐皇后与太后娘娘是如何反应。
她将这些疑问向玲珑说出。
玲珑道:“我是听说皇帝刚死没多久,守皇陵的十四郡王也传来暴病而亡的消息,太后接到噩耗,当时就吐了一口血,如今躺在床上……至于是否醒来,奴婢就不知道了……至于贤妃娘娘之所以如此威风八面,我也只是捕风捉影听到是与圣旨有关?”
贤妃娘娘虽然无子,名下却有三皇子。
联想到圣上之前还曾问苏蘅芜:三皇子如何?
难道,新君的人选是三皇子。
可镇国公夫人死的如此凄惨,其中又有圣上的手笔。圣上怎么又选了三皇子?
苏蘅芜曾听平国公的太夫人与平国公提起,三皇子生母出身不好,在朝中根基甚弱,要想坐稳这个皇位,少不得镇国公府的扶持。
皇帝下的这一盘棋,却为何如此落子。
苏蘅芜再问玲珑,玲珑却是别的都一概不知。
玲珑从事发到现在,也一直守着苏蘅芜,消息自然也不灵通,更何况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