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安宁伯夫人道:“安宁伯夫人果然是个办大事的人,沉得住气!要是我们家嘉柔出了状况,我怕是再也坐不住……”
一个妇人,能办什么大事。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这是这位夫人在踩安宁伯夫人,话里话外都在指安宁伯夫人冷情。亲生女儿都已经要疯的节奏,而她却还安稳稳的坐在那里。
安宁伯夫人闻言惊愕的抬起头。
苏蘅芜却正在对着她笑。
那笑容明明外人看了甜美至极。
安宁伯夫人却如同见了鬼魅一般。
恰巧这时,有人掀了花厅的帘子进来,一阵冷风吹来。
安宁伯夫人觉得后背都要凉凉的。
她借口身子不适,匆匆离去。
镇国公夫人总算消停了下来。
夫人们打发了带来的小姐去一旁聊天,说着话。
还是镇国公夫人先挑起的话头。
“听说了没,圣上要为燕王世子赐婚,还责令燕王世子来京……”
“听说了,原本还在猜测燕王世子会不会来,毕竟也快过年了……”
“也幸亏燕王世子来了,前阵子蒙古人闹得人心惶惶,我夜里都不曾睡好,好在有惊无险……”
“燕王府就该在北地也修了城墙,也可以一劳永逸了……”
“怕什么,燕王府有铁骑……”
“但……”
但什么,开口的妇人却没有说出口。
其他人心知这个话题不合适,转了这场大雪上。
这时,有丫鬟进来回话。
“燕王世子来了,还带了礼物,让我呈给长公主……”
在场妇人们顿时鸦雀无声,眼神盯着那丫鬟手里的托盘,看样子是一幅画。
长公主笑着当场展开那画来。
“是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长公主惊喜的念出声。
在座的妇人懂书画的也难掩艳羡之色。
文定候顾奇兰追寻这幅画的下落
许久,不想却由燕王世子送来了。
镇国公夫人就问道:“长公主,也下帖子邀请了燕王世子……”
长公主点点头,又道:“原本并没有想到他会来,早知道,就让中冷亲自去迎他了……”
这时有夫人说道:“听说燕王世子一身黑衣,头戴斗笠,却不知道长相如何,身手却是难得的……小小年纪……”
就有人打趣:“怎么了,你想招了燕王世子为女婿?”
花房偏房里就有人看着那夫人的女儿笑。
被孤立在一角的苏蘅芜听着心中一动。
是他?
他是燕王世子?
长公主嫌屋里一群夫人说话太吵嚷,而且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又是在她这里说的,传到圣上耳朵里也是不好。
她喊了贴身嬷嬷好生收了那画。
就又笑着说了几句后,就笑着道:“咱们不妨边观赏梅花边听戏……”
一群人笑着应诺。
锦绣绫罗、珠环翠绕的满屋子脂粉出了花厅。
隔着不远的亭子里听到了动静,心里痒痒,有人伸长脖子来望,又被人打趣。
雪并没有停,但各家夫人小姐身旁都有人撑伞,行走在雪地里又是一番风景。
文定候爱梅,长公主顺应文定候的心意,在府里各处种了不少的的梅树。
腊梅迎雪,红梅傲雪。
满室梅香。
镇国公夫人吟诵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众人忙捧场夸镇国公夫人有才情。
长公主却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笑道:“看来镇国公夫人也是读容粲诗歌的,这几句我记得当年让容粲出尽了风头……”
正夸赞镇国公夫人的夫人小姐们闻言一愣,脸上都闪过一丝尴尬。
镇国公夫人神色自若:“是啊!我也是偶然瞧见,心里实在喜欢,如今在长公主府瞧着这眼前景,只觉应景,不知不觉就吟了出来,倒让各位误会了……”
坦坦荡荡的。
那首诗苏蘅芜在梅妈妈那里见到过。
长公主垂下了眼眸,瞥了一眼走在人群后头的苏蘅芜,冲她招了招手:“小姑娘,来
!过来!”
苏蘅芜抿嘴笑了笑,走上前去。
长公主上前拉了苏蘅芜的手:“瞧手凉的,也不知道出门带个手炉……”又回头喊了长公主府的宫人,“回去拿了手炉过来……”
苏蘅芜连忙称谢。
长公主瞧了,想起容粲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再观苏蘅芜处处谨小慎微,心里头不觉起了怜意,摸了摸苏蘅芜的发,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不必拘束……”
长公主心里原本在容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