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点是国庆时设立的,地方不大,东西也不多,主要售卖油盐酱醋、肥皂、毛巾、牙膏牙刷等物品,还负责收购农场的干货、鸡蛋等农副产品。
凌溪并没有去应聘,人家也直接内定好供销员,是两个小家伙好奇,凌溪便陪着他们去新开的供销点买糕点。
品种有限,只有豆沙条,花生条,桃酥,还碎得很,但俩孩子就稀罕,可怜巴巴的摇着凌溪手臂,碎碎念着要吃。
那就买吧,每样买一块,俩孩子吃着点心也不走,就蹲门口看热闹,人还挺多,这个要买酱油,那个要卖鸡蛋。
供销员两头跑,脸上神情肉眼可见的烦躁。
这时一个大妈说,“你这账不对,我买盐一毛五,给你一块钱,一块钱是十毛,十减一等于九,零借一变十,减五等于五,你得找我九毛五,来之前我特意问过俺孙子的。”
这么算,好像也没错?卖东西的小姑娘一愣,就要再拿一毛钱。
奕安噗嗤笑出声,拉住她说道,“姐姐,是八毛五,不是九毛五。”
小姑娘连忙扒拉算盘珠,哎呦,差点被大妈绕进去,她就和那大妈掰扯。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个,又来一个奶奶要卖鸡蛋,耳聋听不清,她得吼着和人沟通。
眼看后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俩孩子热心的很,看着上面的标价给人算账,那凌溪能看着他们乱算吗?
他们前脚算错,它后脚面无表情的纠正,那小姑娘就拿算盘扒拉,都对!
看凌溪的眼睛就跟救赎的光一样。
太阳落山了,俩孩子特别有成就感,一路蹦蹦跳跳的跑回家,第二天,凌溪就收到了橄榄枝。
反正是农闲,凌溪也没啥事,一个月挣点工分也能拿二十来块,关键是能提前得到消息,利用内部优势搞到一些瑕疵品。
还能从空间里偷渡出一些东西,只要账目没问题,东西没问题,利用供销点消化空间里的东西,也是赚外快的好途径。
那小姑娘是县供销社主任的小闺女,这不是为了避免下乡,当爸的就先给她安排到农场来,可以说,农场的供销点能这么迅速的开起来,他们使了五分力。
自家闺女啥样,人家老父亲心知肚明,让凌溪去就是防止闺女出纰漏,所以供销点的事,凌溪能全权做主,那姑娘就是点卯撞钟混日子。
有机会,人家还是要回城的。
可以说,供销点全是凌溪在支应。
也有其他人羡慕,但识字、算账、记账就是个槛,知青们倒是能学会,但凭什么让给他们?
这会儿功夫,云汀兰已经想起吕知青是谁。
一个老知青,来农场四年了,平时人挺老实,干活也麻利,但是出身不好,家里是民族资本家,所以来农场后一直很低调,不冒头也不落后,很没存在感的一个人。
她抢工作吗?单出身那一条就能卡死她。
不是,人家是奔着徐书记去的。
这事有点不好说。
兰妮俯到云汀兰耳边,“就刚刚,老任亲眼看到她打扮的像花蝴蝶一样,悄悄溜进了粮仓。”
附近石头屯的粮仓突然起火,粮食损失了大半,原因至今未明,徐建民担心是特·务搞破坏,特别机警,这几天亲自带人在粮仓附近巡逻。
今晚轮到他值班,晚饭都是奕安骑着自行车给他送去的。大晚上,孤男寡女,确实很容易让人想歪。
不过对于徐建民的人品,云汀兰还是相信的。
论容貌吕知青比不上陈丹丹,论年龄差,吕知青年岁更小,徐建民怎么也不会选她,而且吧,他对凌溪,似乎好像……真的有点上心。
你能想象他那样不重口腹之欲的大老粗,有一天,也会把他觉得好吃的肉饼带回来送人。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从县城回来,肉饼还是温热的,只能是在它还烫着的时候,把肉饼揣进怀里带回来。
凌溪事后给他送烫伤膏,也证实了这一点。
虽然最后都进了龙凤胎嘴里,但还是能看的出徐建民对凌溪的不同。
讲真,云汀兰有点小心虚,凌溪只能模拟人的情绪,却不会有真的情绪,至少目前,它还没有进化出人类的情感。
最真实的情绪只有困惑,根本无法回应徐建民的感情,更别说真正做夫妻,她就没给它这功能。
像全能保姆那样伺候他一日三餐,照顾他衣食住行,已经是凌溪能做的极限。
敛去心思,云汀兰表示自己知道了,送走兰妮,她就让凌溪扫描粮仓那边的情形,但愿吕知青只是想以……为筹码,让徐建民帮她返城或是拿到老师的名额,而不是故意下药或是陷害徐建民,想以此为把柄来威胁他。
这边,徐建民看着突然出现在粮仓,又莫名平地摔,整个人倒向他的女知青,本能躲闪,丝毫没有怜香惜玉这种情绪。
他目光锐利的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