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开始接触,他们还有点功利心,现在全是钦佩。
云汀兰给老人的养身汤药里加了料,他恢复的速度远超预期,如同来时的低调,走时也悄无声息。
那些新来的卫生员只知道那是徐书记亲戚,来治疗眼睛,治好了就离开,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只是看云汀兰时,更多了崇拜。
知道师傅针灸能起死回生,可没想到不动刀就把白内障治好,还在著书立传,一想到是跟着这样一位医学大拿学习,个个兴奋的不能自已。
日子一天天过,农场也在步入正轨,大家看着沉甸甸的稻穗心里热乎,干活也不觉得累。
一个个都乐呵的很,“今年可以敞开吃了,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也就春夏捡鸟蛋的时候孩子能吃饱。”
“谁家不是呢。”
“知足吧,不饿肚子就成,俺们老家都是吃大锅饭,一开始大家可高兴了,不花钱还能吃饱,好酒好菜还有肉,可没几个月……”连口汤都喝不上,女人叹气,放低声音,“今年俺们老家又遭了灾,眼看收成是不行了,俺男人说了,实在不行把老人都接过来。”
“我家也收到信,问能不能送点粮食回去。”
“你们老家也遭灾了?”
那倒不是,那人摇头,“是那些干部不做人,非说亩产收成上万斤,养的老母猪每头七八百斤,又赶上天灾,收的粮食不够交公粮,大家都饿的呦,反正俺们村死了好些老人。”
这事闹的,大家纷纷庆幸他们是在农场,这边苦归苦,好歹不饿肚子。
“荒唐!胡闹!”这边徐建民那个气呀,把桌子拍地啪啪响,“这是不拿老百姓的命当回事,一个萝卜上千斤,他们怎么不上天呢!这都敢吹!敢瞒报虚报!那些人枪毙都不为过!饿死了多少人!”
气归气,骂归骂,事还得解决。
怎么解决?捐粮吧,简单直接也是目前最需要的。
大家心里肯定不舍,但觉悟也是真的高,拖家带口的人家也都拿出大半口粮,支援国家发展。
云汀兰他们可是先进模范,又是领导,能不带头吗?
那就捐!她又不真的指望地里收成过活,馋了,就进空间偷吃,多刷牙而已。
如今她也清闲,打着写书的旗号,光明正大的在家待着。除非有邱雁和刘薇解决不了的病症,否则他们不会打搅她,每次来都蹑手蹑脚生怕打扰到她。
她就捣鼓出来一种药丸,洗完澡扔浴缸里一颗,人进去泡一下,全身肤色都会变得暗淡微黄,看着就像营养不良,也不用刻意委屈自己。
就算胖了,那也是饿的浮肿!
还有另一个奇效,驱赶蚊虫。
这边的蚊虫不是一般的多,一巴掌拍下去至少能死四五只,最头疼的是它还携带病菌,容易传播疾病。
气温一回暖,这边蚊虫就肆虐,有了它,云汀兰就不需要再随身携带驱虫药丸。
抬手看时间,她带上药箱准备去给秀芬嫂子针灸,他们一家子也转来这边农场。
为拼儿子,秀芬是真的很拼,连着生伤了身子,哪曾想这第三胎落地又是闺女,她男人婆婆还没说啥呢,她自己先气偏瘫了。
也是没法说!
但求上门,云汀兰还是得治。
一出门,邱雁已经在院外等着,她刚想问“干嘛不进去?”就见一个人影消失在路口,不是肖文书又是谁?
邱雁有些忐忑的脚蹭地,心虚的很。
云汀兰能说啥,别人感情上的事,她向来不掺和,就岔开话题问邱雁诊所的情况,刚到新房区,一个人猛的从屋里冲出来。
云汀兰眼疾手快将几乎要摔倒的邱雁扶起来,拉到路边,她们还没指责那人呢,王爱军先狠狠的瞪了云汀兰一眼,转身就想走,被云汀兰一把拉住。
撞了人,连道歉也不会吗?“王技术是不是该道个歉,再走!”
不是没摔吗?矫情啥!王爱军没吭声,用力去挣云汀兰的手,没成功。
邱雁可不是吃亏的性子,“你什么态度呀!害我差点摔倒,不道歉就想溜走,就这……还好意思标榜自己是道德标兵?”
我呸!
“你!”王爱军抿着唇,盯着云汀兰的目光仿佛像仇人,半晌才吐出一句“对不起!”
硬是给人一种“我恨你”的既视感。
云汀兰眉心微凝,但还是松开了手,结果王爱军跟被欺负了一样,头一扭捂着脸,哭着跑进屋,把门甩的‘哐当’作响。
云汀兰:“……”真没病吗?需要看精神科吗?她不介意临时客串一下医生。
追出来想和王爱军理论的李平,看着还在颤的房门,脑瓜子气的嗡嗡响。瞥到云汀兰打量他家院子,且目光最终停留在野葡萄藤上。
他扯出几分牵强的笑,“这不是……刚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