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卷心菜生长在卷心菜秧上,卖卷心菜的小商贩双手较为整洁。而花生生长在泥沙地里。卖花生的小商贩双手不可避免地沾满了泥沙,尤其是指甲缝里。他用沾满泥沙的双手给顾客收钱找钱,他的钱上也会因而沾满了泥沙。”
裴若华的声音清亮,看着李寒川道:“我猜的对不对?”
李寒川怔了怔,没想到她猜出来了。
店小二抬手一拍额头,作茅塞顿开状。
“原来是这样。”他忙不迭地一躬身,“您二位请慢用,小的先下去了。”
说着,一溜烟退下了。
李寒川的眸光定定地看着裴若华,而这一看,眼神便移不开了。
她乌油油的头发挽成堕马髻,发髻的一侧,斜插着一只电催飞凤金钗,另一侧别
着牡丹花头金钗。天水蓝色绣白玉兰花出风毛立领褙子,鹅黄色棉绫裙,虽然不施脂粉,仍旧清丽动人。
李寒川只觉得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看着裴若华徐徐转头,望向窗外,恬静美好得像是一帧风景。
裴若华却没有留心揣摩他的心思。
卖花生的小商贩赢回了公道,不声不响回到了自己的摊子上,平静地拿着帕子擦了擦脸,好像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
卖卷心菜的小贩默默地蹲在自己的几筐卷心菜后头,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个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人围在他的周围,毫不留情的斥骂:
“你的心肠怎么这么坏,明明不是你的铜钱,非说是你的。”
“就是,如果不是那位公子,我们都要被他给骗了。”
……
有的人说的不解恨,甚至上前捶他两拳,踢他两脚,他也不反抗,垂着头,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
众人见他这样,也觉得没意思,骂骂咧咧两句,便甩手离开了。
卖卷心菜的小商贩或许有苦衷。
裴若华若有所思。
再看,箩筐里的卷心菜被摆放得整整齐齐,衣衫虽然破旧,但每一个补丁用的是颜色相近的布料和针线,看上去显得很协调。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他的家里有一个贤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