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问自己做得很隐蔽,扫尾也干净,再加上三老爷出了吃喝玩乐一无所能,还有苏姨娘在前面顶着,想必也查不出来什么,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三老爷查不下去了,竟然将证据交给了老太爷,以老太爷的手段,还有什么查不出来的。
居心叵测,说得很是严重了。
老太太心中一沉,难道,是老二媳妇背着自己做了些让老太爷无法容忍的事?
老太太忙问道:
“老太爷为何这样说?”
若是传出去了,老二媳妇往后要怎么做人呐。
三老爷瞥了二太太一眼,意味深长:
“老太爷说了,二嫂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知道,为了府里的脸面,就不要大加声张了。”
老太太胸口一窒,老太爷对她向来尊重,后宅之事也极少插手,就连她为了扶植娘家,而让娘家侄女二太太越过了大太太掌家理事,老太爷也没说什么,如今这般对待二太太,看来情况很严重。
她瞪大双眼,转头朝着二太太喝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说!”
二太太哪里敢说,只扯着丝怕捂着脸,呜呜地哭着,十分伤心。
“姑妈,我……”
老太
太脸色阴沉,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你的嘴里塞了茄子么?就知道哭!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三老爷啧啧了两声,真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呐。
之前以为二太太只是贪财了些,心胸狭窄些,嘴巴恶毒些,若不是老太爷对他说,他压根儿就想不到二太太竟然是个这样凶残的女人,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她竟敢杀人!
看着老太太那怒气冲冲的模样,三老爷也是不忍自己的母亲被那毒妇蒙在鼓里,便附在老太太耳旁,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末了,他道:
“老太爷说了,夺了二嫂的掌家权,只是小惩大诫,若是再不悔悟,安安分分,就别怪他狠心了。”
老太太估摸着,老太爷查着查着,可能拨出罗卜带出泥,查出了许多之前二太太做下的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才这般震怒。
这个蠢货!
自己对她说了多少次了,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得滴水不漏。
如今可好了,掌家之权没了,老太爷也不知会不会就此记恨上贾家。
如今的贾家,可全是靠着裴府关照,才能吃香的喝辣的,若是被老太爷厌弃了,只怕未来的日子,就
艰难了。
老太太怒火中烧,涨红了脸。
“你……你这个孽障,是想要气死我呀!”
一口气顺不过来,老太太翻眼晕了过去。
“母亲,你怎么了……
“快,快去找府医来……”
……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老太太终于安顿好了。
府医说,老太太的晕倒只是一时怒气攻心,气血上涌,吃两副汤药,再好好歇息几日就没事了。
夕阳西下。
风,微凉。
晚霞在远方的天空轻轻一抹,云彩似乎在燃烧起来,大地染上了一片深红色,像罩上了红色纱丝巾。
三老爷和三太太走在回文峰阁的路上。
“往日里你总是唠唠叨叨的说不停,今儿怎么就这么安静了。”
三老爷看着三太太,说道。
三太太白了三老爷一眼,冷笑道:
“我说话的时候你嫌我烦,我不说话了,你又说我安静。我说你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三老爷摸了摸鼻子。
“我以为,你得到了掌家权,会很高兴呢。”
往日总是听到她抱怨二太太,如今把二太太挤了下去,她怎么反倒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虽然是和大太太共同掌家,但毕竟是名正言顺的侯府掌家夫人了。
“高兴,我太高兴了。”
三太太喃喃道:
就像是天上忽然砸下了大馅饼,却总有一股不真实感。
那个风风火火的二太太,真的会就此落魄了?
“唉……”
三太太一声叹息。
三老爷拧着眉,问道:
“怎么叹气了?”
三太太便将心中所想告诉了他。
三老爷冷笑一声,顺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三太太。
“多行不义必自毙!想必二嫂这一回,是很难翻身了。”
不过,就算不做掌家夫人也没什么,只要她安安分分,临安候裴府的二夫人,不照样能够锦衣玉食。这可比那些土里刨食的穷苦百姓好太多太多了。
怕只怕她不甘心,又再搅风搅雨。
三太太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