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华这话也不算是搪塞,双手灵活迅捷,快到让别人看不出破绽,是一个魔术师的基本功。
她的魔术,曾经骗过亿万观众的眼睛,否则,也无法在强手如林中脱颖而出,连续五届拿下最顶级的世界魔术师协会金魔手奖杯。
吴总管死死地盯着裴若华,心一点点地沉到了谷底,原来她从一开始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故意上钩,只是为了欲擒故纵。
裴若华的话让吴婶心慌意乱,但她双手紧紧握拳,依旧嘴硬,道:“你可别乱来,庄子上的人发现我俩不见了,一定到处找的。如果我俩死了,裴家,对,裴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裴若华不屑地嗤笑一声,想用裴家来压她,以为她会害怕么?
很傻很天真。
“不过是少了两条狗,裴家又怎么会在意。何况,你俩没了不是更好,空出来的位置,有的是人想要补上,谁会多此一举来找呢。”
吴婶脸色一白,裴若华踩中了她的痛脚。
他们两夫妻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口蜜腹剑,庄子上的农户们吃过亏,对他们是表面敬重,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憎恨。
他们能为主子做的事,别人当然也能做,
只要够心黑,够狠手。
而这世上,为了权势,为了财富,不择手段的人多了去了。
裴若华环顾四周,灿然一笑。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们,替我选了这么一个风水宝地,荒山野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反正裴三姑娘已经是个死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活埋了,只要跟庄子上的人说我假冒三姑娘,但因心中惧怕裴家,已经偷偷溜走了,一切就都抹平了。
上天垂怜,我命不该绝。只是你们夫妻可就要遭殃了。
这里风凉水冷的浪费了也有点可惜,横竖坑也是现成的,干脆,就把你们给埋进去吧。”
“姑娘,我不想死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十几岁的小儿女,若是死了,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办啊。是我俩有眼不识金镶玉,被糊涂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吴婶慌得连连求饶,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裴若华秀眉一拧。
“你下手害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也不想死?”
吴婶一窒,顿时哑口无言。她自私自利,何尝又会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
她自知理亏,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我是被逼的……”
唇边勾了一抹讥笑,裴若华冷声道:“好一个被逼的,这就将你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说吧,你是被谁逼的?”
裴若华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狂风大作,枯叶被卷上半空,雀鸟扑棱着翅膀从林间飞出,四面八方传来野兽震耳欲聋的嘶吼,甚至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隐隐地震动。
谁都没有注意到,铁锨插在泥地里的裂口处,泥土在蠕蠕耸动着,好似有什么正要破入而出。
吴婶望向裴若华的眼神充满了恐惧,直到现在,她才后悔,他们不该招惹裴若华。
她紧张地拽住吴总管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当家的,她竟能引发天地异动,她真的是鬼……我们得罪了她,完了,完了……”
吴总管紧抿着唇,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裴若华对吴婶嗤之以鼻,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有一种说法,许多动物的感觉器官特别灵敏,能比人类提前感知到灾害的发生,难道,这一片山脉要发生地震?
这就可怕了,地震会令山石滚落,地下涌出洪水,几乎是避无可避的,人的力量在大自然的面前,还是太过渺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深
林里的异动减弱,雀鸟不见了踪影,野兽的咆哮声渐行渐远,一切都似乎平静下来。
裴若华却不敢掉以轻心,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宁静得让人可怕。
这时,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从地上探了出来,脑袋上有两颗米粒大小的琥珀色的珠子,小指粗细的身体约莫有三四寸长,通身光滑油亮的黑色鳞片,在月色下灼灼生光,是一条小黑蛇。
小黑蛇顺着铁锨一直逶迤向上,他的小身体弯成一圈又一圈,突然,像是弹簧似的向着裴若华蹦过去。
一道黑光快如闪电,再加上铁锨距离裴若华的距离本来就近,不过眨眼的功夫,小黑蛇便已经逼到了裴若华的身前,口中吐出血色的分叉,看着极为骇人。
吴婶瞪大了双眼,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口,她心中又升起了希望,最好那黑蛇有剧毒,能一口咬住裴若华,将她毒死。
电光火石之间,裴若华右手扬起,迸发出一道红光,刹那间便击中了小黑蛇。
小黑蛇身体一颤,??“啪——”的一声,从半空中跌落向地面,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这一幕,让吴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