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说得有条有理,但她的话他自然是不信的。
他不信鬼神,也不信命,都是些愚弄人的把戏罢了。
齐穆的心思裴若华又怎会不知道,但说出来的话,自己必须笃信,若是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如何去说服别人。
“就是这样。我这一遭,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说完,她眼珠子一转,好似想起了什么,抬手拉高左边的衣袖,露出了莹白如玉的手
臂,只见手肘内侧,有一朵胭脂色的花型胎记。
“这是从胎里带来的印记,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就是裴若华,尽管到裴家去查,去问。据说当初父亲给我取的名字,就从这上头来。”
若华,神话中若木的花。
结春芳以崇佩,折若华以翳日。
裴若华晃了晃神,心头涩涩的,回想起小时候,裴潇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很是郑重的教她写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掌上长着薄薄的一层茧子,有些粗糙,却很温暖。
阳光洒在书桌上,连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齐穆眼色深深,只觉得那一片素白当中的艳红异常刺眼。
“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在男子面前袒露肌肤,太无礼了。”
规矩也要因时而变,因时而守,死守着不合时宜的规矩,轻则受辱,重则性命不保。她还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
裴若华垂下眼帘,遮住眸中闪过一丝嘲讽,语调越说越低。
“如今我是百口莫辩。天生的胎记,独一无二,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了。”
的确,她既然敢如此说,就必定确有其事。
裴家厌恶她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里里外外的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够意思了,谁会愿意为她撒谎,瞒骗?
齐穆心中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