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岚秋感受到了京兆府衙役的照拂之意,对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感谢他的好心。奈何面上戴着面纱,京兆府衙役根本看不出她的坦然,只当她是被吓丢了魂,今夏不免有些惋惜。
想到丽人坊背后的东家,除开梁家的小公子,还有宁国公府的三爷许衍。后者对他们京兆府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裕亲王特意差人过来给他们府尹大人递过手信,让他们若是遇上了,多多照拂一番许衍的小女儿,也就是许六姑娘。
许久之前他们便听说了,丽人坊被许衍交给了许岚秋打理,而今站出来的姑娘,虽是没有说明身份,且字字句句都对梁景元颇为推崇。可京兆府衙役又不是傻子,相反他们因着多年断案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女子出来之后,丽人坊明面上的主事还是梁景元,实际上的掌控者都变成这丫头了,就连“备受尊敬”的少东家,也是出差粗依照着这位姑娘的颜色行事。这般明显的情形,除了许岚秋谁能做的到?
一边是裕亲王殿下亲自交代的要照顾的人,一边又是不可逾越的皇家尊严,京兆府衙役只觉得自己
背后的冷汗都要落了下来,恨不得自己成为许岚秋,帮着的说出一个理由,然后再将清辉阁一并去除了去。
实际上,许岚秋完全没有紧张,看到那只完整的凤鸟的时候,还有心情赞叹一声那绣娘的工艺精巧。
清辉阁的掌事却是等不及了,看着中卫军如同丈二的和尚,京兆府衙役也什么动作都没有,是个怕他们反悔。
清辉阁掌柜当即顾不得那么多,抬高了下巴道:“怎么?说不出话了?还是想要赖账?官爷们,你们可要为我们老百姓做做主啊!方才那赌约可是这丫头自己说的,那丽人坊的东家也是点头同意了,你们可不能因着他们是勋贵,便想着包庇这等不忠不孝之人!”
这话刚说完,又是让人一阵厌恶,京兆府衙役也是想转身直接给她一个耳光。此人到底是想把谁当做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们当枪使,他们星星苦苦为了京城劳累,竟是还要遭这等算计?
而周遭的人,可都是勋贵出身,他们原本就因着清辉阁掌柜先前的“折辱”而不满,现下更是觉被冒犯。什么叫不能“不能因着勋贵包庇了去”?且不说
京兆府断凭借的皆是真凭实据,接连数年都无冤狱,就是他们这些勋贵,有时候作何伤天害理之事了?
果然,人断不能在情绪激动的时候随意说话,在被各种情绪蒙蔽了心神的情况下,话语总是不会经过大脑的。清辉阁掌柜只当自己的平民是若是群体,想要以弱胜强让周遭的人同情自己、为自己说话。
而事实上,她张嘴便是将自己勋贵完全割裂了开了,而周遭站立的,大半数都是身份不低的京城贵族,即便没有爵位在身,她们的夫家也是京中高官,本就更是看好忠良之后梁景元。
清辉阁掌柜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勋贵人群之中,却是冒出了反对的声音:“京兆府断难,可不是靠着旁人的一言之词,总归让官员们讯出血证据才对。”
“就是就是,张嘴便是旁人失格,谁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好的,打着忠孝的旗子说的好听,实际上谁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了人家的铺子呢。”
“谁在那边胡言乱语?”这话说毫不客气,却也是句句正中清辉阁掌柜的死穴。
她要的原始周遭围观之人与自己一道,给丽人坊与
官员施压,这样才能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 将丽人坊的罪名钉死。之前靠着这个手段,他们暗中解决了不少方冒出头潜在敌人,怎么今日却失了效果,竟是有人帮着丽人坊说话?
请规格掌柜心下瞬间慌乱了不少,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想要将人揪出来,率先解决了。
白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面上自然是带了面纱的,但仍能叫人一眼看出她身上的傲气,以及对清辉阁掌柜的不满。
对上清辉阁掌柜几欲吃人的目光,白叶根本一点慌乱也无,上位者的盛气节节攀升,往前的每一步都气势骇人,清辉阁掌柜只看了一眼,便觉着瞧见了自己的主子。
不、不对,即便是徐家的家主,周身也诶有这般强烈的威严之气,往常家住都都是肃着脸,重重的拍桌,将下人吓得不敢吱声,而白叶只一人站在那里,不说话便是一堵越不过的高强,压得人喘不上气。
白叶轻蔑的冷哼:“胡说?我白叶什么时候需要胡说了?”
清辉阁掌柜虽是平明,但做的营生却是能与上京贵族打些交道,自然是听说过那些名满京城的勋贵之后。
白叶是年轻姑娘中的敲出,父亲更是当今朝堂文官中的中流砥柱。若只是寻常勋贵,毕业不过是有些特殊的权利罢了,而在京中有实权的勋贵,却是半点要招惹不得。一听“白叶”这二字,清辉阁掌柜却是哑了火,不敢再去顶撞,心下焦急,自己是什么时候招惹了这尊大佛。
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身份又是高贵,剩下的勋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