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什么,许岚秋还当真一点也不在乎,毕竟她重生回来,打的可不是什么光复母家的主意,她可是恨不得亲手将这大厦推了,让这一窝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畜牲,一个不落地跌进十八层地狱。
而今看着柳氏越发不耐,甚至算得上急切的神情,许岚秋直觉自己浑身舒畅,咬死了要与她唱反调,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小皇帝给的唯一的任务:“可是昨天,皇陵乃皇家圣地,若真如您若说,做了那挡子事,可是大不敬的。圣上或是祖辈怪罪下来,整个宁国公府都落不得好!”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柳氏已被这个不成器的丫头气的眼冒金星,只恨不得自己现下在许岚秋的身子里,亲自上阵,好借着这副有利的皮囊,将小皇帝迷的七荤八素了去,“你只管将自己的事做好,得了皇帝的宠爱,还有什么是得不来的?只要皇帝愿意,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动不得你!”
这话说的,倒也没什么错处,毕竟在后宫当中,一个女人的立足之本,可不就是那个万万人之上者的一丝垂怜吗?
可惜,自己从来没有稀罕过
,许玥的时候不稀罕,成为了许岚秋。面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更是没有那般念想。
许岚秋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得体的笑,不卑不亢地对着柳氏行了个周全的礼,这才继续道:“孙女知晓您是一心为了咱们宁国公府好,但有些话,孙女定是要说的,只怕是说了会惹祖母不快,便先在这告罪一声,还请祖母稍加冷静,听孙女好生与您说道。”
在那吃人的宫里,若想真的站稳脚跟,所需的,可不只是皇帝的宠爱,还有妃子自己不可撼动的家室,自己自身出众的手段。
不然有人稍微在份例做些手脚,便能将人从至高无上的位置上拉下去。
当然,许岚秋可不想与柳氏说这般深奥的问题。此人出身小门小户,得了老国公的赏识,也不过是凭借着一身好皮囊,加之争宠的手段,这才会这般教养自己的孙女。早已根深蒂固的性子,即便是许岚秋,也不能凭借着三言两语,将之扭转过来。
只是……
“圣上重孝重礼,这才有了孝贤太后大赦天下,破例让母家小辈祈福一事。孙女猜想,圣上这般作为,自是出自
一片纯孝之心,想做的,也不过是告慰孝贤太后在天之灵。”眼看柳氏的神情越发不以为意,许岚秋也露出了相似的神情,说出的话却是一记狠狠的闷棍,敲在了柳氏的脑门上,“不论如何,圣上这般重视,周遭的礼数定是安排周全了的。皇陵四周不仅会有宫女,更是有起居录笔官,礼部各使臣等等……”
这这个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皇陵的动向,若能在这中间,寻了间隙勾搭上皇帝,还闹出一夜情缘,那才是有鬼了。
“圣上如此大办祭礼,自然是极为看中,容不得半分差错的,若这个时候,官家女子充了出去,意欲行惑乱后宫之事,若是您,又会作何感想?”
这话虽是没有说到柳氏心里,却仍是让后者记起了一件事,整个人的面色抖变得极其苍白。
别看赵覆之现今表现的极为怀念自己的养母,又是追封又是大办祭礼,端的一副念念不忘至善纯良的模样。可柳氏却是比谁都清楚,当初孝贤太后是怎么死的。
可不就是坐上皇帝之位的赵覆之,亲自差人找上了门,联合了许玥的母家,一并下了毒,一
杯酒便将人送上了西天吗?
若说小皇帝是真心实意的缅怀自己的母亲,柳氏绝对不会相信的。倒更像是为他自己造势,这般说来,赵覆之定是不会容许祭礼出现半分差错。许岚秋口中说的宫女笔官大抵只是基本的,更有甚者,选了百官勋贵家的儿郎一并祈福,再差皇子公主守着。
这个时候,任何一家勋贵闹了半点丑闻,都是不可揭过的罪过,赵覆之不论是加重刑罚削了这家勋贵,还是不甚在意的轻拿轻放,与他而言,都是能搏个好名声。
想到上京前些日子沸沸扬扬的削贵的传闻,柳氏直觉心下一耸,整个身子都凉了下来。若这真是赵覆之心中所想,削贵当真是势在必行之举,那被赵覆之捧到天上去了的宁国公府,如今可能经得起哪怕一次跌摔?
柳氏只觉得自己脑袋一阵眩晕,很多事情全部涌了出来,挤得自己的脑袋生疼,却是找不出半分头绪,自己脚也发软,摇摇晃晃地,像是一点也站不住。
许岚秋适时地递上自己的胳膊,稳稳地将人扶住,关切道:“祖母当心身子!祖母您这是怎么了,可要喊
来郎中为您瞧瞧?”
柳氏喉咙发干,嗫喏着张嘴,几次都打不出声音,最后只得摆了摆手,拦下许岚秋,在宁姑姑递上的茶水滋养后,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无事。”
她重重地喘了口气,压下了那一阵比一阵难受的心悸之感,露出了勉强的笑:“秋丫头,还好有你在啊。”
这番若不是有许岚秋看的明白,及时点醒了自己,只怕是宁国公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