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宁国公府名下的嫡小姐,许衍做出的荒唐事,在彻底将宁国公府摧毁之前,许岚秋仍是要出面帮着收拾烂摊子的。
这是也确实是他们宁国公府理亏,因而许岚秋入门后,也没管着自己身后的丫鬟,而是先行了得体的大礼,诚心诚意的道歉:“不知梁公子来访,小女子迎得匆忙,真真是怠慢了贵客,还请梁公子见谅,原谅则个。”
话音刚落,梁景元身边的小厮却是诶忍住,直白地冷哼了一声,顾忌着勋贵间的礼数,这才没有不管旁人的颜面,卸了许岚秋的台阶。
在小厮心里,他们家公子虽是清晨到访,但却是拜帖访礼阳阳不落,给足了他们宁国公府的面子,甚至从头到尾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讲,他们倒好,冷落了客人这般场时间,一句怠慢便想着揭过,当真是厚脸皮!
许岚秋自是明白小厮的意思,但自己也是主子的身份,与一下人争论,着实是掉价,便也直接将人无视,温哲声音与梁景元交谈:“清晨来访,想必梁公子应是有要事相伤,小女子斗胆猜上一番,应是与那丽人坊有关。若真是如此,梁公子倒是不用着急,小女
子这已然有了详尽的计划,且听我慢慢与您解释便是。”
“倒是方才那阵怠慢。”眼看梁公子身边小厮的神情越发不满,许岚秋又微微一笑,讲话题引了回去,“到底是我们宁国公府做的不对。我知梁公子你心胸宽广不会计较,但我等也须得表示一二不是?”
她拍了拍手掌,将立在屏障后的两个下人喊了出来,他们手上捧着托盘,上面端放了一方形盒子,另一个则是一方雕刻精美的砚台,远远一瞧便是令人眼前一亮。
梁景元原本还想推脱一二,只是盒子已经开口,蔓延出的沁人心脾的清香便让他有些坐不住了,满是惊喜的问道:“岚秋姑娘,这是?”
许岚秋落落大方地与梁景元介绍道:“早便听闻梁公子是风雅之人,平素最爱品茗辩诗。这针豪与墨砚倒是与公子是极配的,我宁国公府内也没有精通者方面的行家,放于库房也是糟践了,倒不如美酒赠英雄,说不定还能成了一桩美事。”
梁景元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外人,自是不会知晓宁国公府内宅的分布,许岚秋也不可能真的腆着脸与人科普自己院落,传出的没得让人觉着脸皮
厚实,一点也不害臊。
而梁家着面子却是要给的,且不说梁景元背后的家族势力不容许岚秋小觑,便是丽人坊这一铺子,他们往后要打的交道却是不少。与其因这儿一件小事与人交恶,不若卖了梁景元一个人情,往后在旁的小事上帮着自己一把,还能全了自己得体的名声,更能让许衍好一阵心疼呕血,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梁景元原本还有些犹疑,听了许岚秋这么一段说辞,当下也有了计较,恭敬地回了一礼,痛快道:“既然姑娘这么说了,那梁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后姑娘若是有用的上梁某之处,差人道府上知会一声便是,不用客气。”
梁景元原本脾气不错,自己的成衣坊还需要靠着许六姑娘的点子盘活,加之这又是自己心上人的好闺蜜,他自是不会为难于后者。
但也不会深交便是,毕竟没有什么人愿意找个朋友,专门用来膈应自己的。
眼瞧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许岚秋自是松了口气,也不再客套,当即点明梁景元的来意:“梁公子喜欢,小女子自然是放心了,既是如此,小女子这边让下人给公子包好,送于您的马
车上,也不至于回程时忘了带走。倒是那丽人坊,梁公子可有别的考量?若是有,不若说来听听,我等也好趁这时机,将未来的一些细则好生商讨全乎了。”
梁景元原本便是为着这件事才特意跑宁国公府着一趟的,听许岚秋这么一说,也不含糊,直接让身边小厮取出一卷纸筒,动作麻利地与木桌上铺开:“丽人坊那掌柜为人虽是木讷了些,但也是个能干的,岚秋姑娘你方与他说了个大概,他便找上了门,还寻好了工匠,这两日已经将台子搭上了。”
只是他们说到底也是男儿出生,这般体力了活计能做好,装饰一类的精巧物什却是犯了难。梁景元也问了家中的姊妹,但她们也未曾见过这般风格迥异的太子,依着青楼做派挂上红艳艳的绸布,未免太过轻佻,若是面向普通百姓也就罢了,只是他们改好的头一套服饰,摆明了要吸引勋贵家的贵妇和小姐们的,端庄之余又显俏丽,若是搭了那般轻佻的绸布,自然要将人的印象拉低,莫说进门了,便是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更有甚者,回去与自家丈夫提上一嘴,转头去朝堂上参上一本梁公教子
无方,连累了自己围观的父兄,那可是真真得不偿失了。
许岚秋听完梁景元的考量,却未有太过的紧张:“我当是什么大事呢,红布却是轻佻,且与成衣坊头一套服饰全然不搭,我们自然可以换上颜色相称的料子,无须挂满台子,扎上几多精美的花,点缀在台子上,中间悬空下来便是。只看梁公子舍不舍得本钱,拿出些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