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好色,这是整个宁国公府都知道的事情,府里各个院中的姑娘大多遭其毒手,也就是清平园离得远,又看得严实,才没出现那样的事情。
每每闹出一次事,府里就得死一个无辜的丫鬟,纤儿还感叹过好几次,却是没想到,清平园还是没能逃过这一遭。
看着许岚秋几乎要滴出墨的面色,纤儿有些紧张,咽了口水后,小声问一旁的红雪:“不是真的吧?许是三爷闹着玩的”
“你何时见他闹着玩过?”未待红雪作答,许岚秋便已经冷笑着出声,面上的嫌恶是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些日子来,府里出了多少事,你们可是比我清楚多了,若他真的是闹着玩的,姜姨娘和李姨娘又是怎么进的三房内院的?”
李紫云被查出来的时候,宋氏和柳氏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当即便想着将人处置了,若非有了身孕,李紫云这会应该已经是一缕冤魂了。
纤儿而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自是被许衍气得红了眼眶,有些焦急道:“姑娘,那我们该怎么办?三爷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可是您的亲生父亲啊!”
一提到这个
,许岚秋面上讽刺的神情却是更加的明显,吐出的话语也是残酷得可怕:“亲生父亲又如何?当年许岚灵不照样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是悉心养在身边十几年的,身边的秋蝉他不照样说碰就碰。”
这人心中想的完全是自己的利益,只顾满足自己的色欲,今日自己用柳氏将人镇住,却没有将他那大逆不道的念头彻底打消,若让他抓住机会,迟早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许岚秋越想心越烦,最后更是头止不住的抽痛。纤儿察觉后,当即上前细心的揉按,忧心忡忡的开口:“姑娘,那我们”
红雪也向许岚秋提议:“若不然,告诉王爷吧,他一定有办法的。”
只要裕亲王开口讨要一个下人,许衍就是再怎么色胆包天,也断不能下手。
赵玄璘与许岚秋南下的时候,虽是没有带上任何一个丫鬟,但红雪和纤儿是知道他们的动向的。许岚秋回来之后便带了柳芝芝,想必裕亲王也是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不会拒绝将人接近府内。
许岚秋却是狠狠皱起了眉头,斥责道:“糊涂!”
柳芝芝可是她捡来的贴身侍女
,回来之后一直在清平园照看许岚秋,怎么见过高高在上的裕亲王,裕亲王又是怎么看上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下人的?传出去了,让别人怎么想赵玄璘,又如何想自己?
且不说亲王为了一个下人,亲自开口向国公府讨要多么的有失身份;光是裕亲王府里的萨雅公主,便不是省油的灯。
赵玄璘是为了大魏与大番国联盟,才与萨雅公主联姻的,若因这事让萨雅公主抓住把柄,致使联盟破破裂,以小皇帝的脾气,绝对会拿赵玄璘开刀安抚大番国。
再说了,赵玄璘早就交代过,裕亲王府上出了些事情,他正在全心全意的处理,自己又怎么能用这种小事叨扰他?
红雪也知道自己的提议有多么的离谱,当下白了面色,心中一阵后怕,连忙跪下告罪:“是奴婢短视想岔了,还请姑娘责罚!”
许岚秋疲惫的闭上了眼,最后只能沉重地叹口气,对着红雪摆手道:“行了,起来吧,这是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我好。”
只是事情有了端倪,总归是要解决的,纤儿自告奋勇道:“不若将我那屋的床铺卸了,直说担心出事,主住到柳
姑娘的屋子里去,好生看着?”
只要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不会有出岔子的时候。
许岚秋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上纤儿不解的神情,平静的开口:“只有一日做贼,哪有前日防贼的道理?他们若真是有这个心,你便是将人绑在身上,他也会想办法弄到手的。”
此前也不是每一个姑娘都愿意跟了许衍,他也不介意,用了强的手段,将人折磨的不成样子,若许衍真下定了决心,她们怎么样都防不住的。
“还是得把柳芝芝送出去,宁国公府不是她的容身之地。”许岚秋摸着下巴沉吟着,转瞬便有了初初的计较,“让底下的丫头们将清平园的门看严实了,需的出园子的是尽量不要交予柳芝芝,过两日丽人坊换门匾重新开业,让柳芝芝与我们一道过去。红雪,你这两日且去周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空房,倒时候将人安置了便是。”
将人带离宁国公府许衍的视线,他们便也不用时刻这般担心了。只是麻烦了些,还得花上不少的银子,倒真是件不小的糟心事。
房门忽的被人敲响,白梨在外边小声通告:“姑娘,李姨
娘带着人来咱们园子里了,说是有急事要找您,正在正厅里等着您呢!”
李紫云?刚想和她与许衍那些破烂事呢,这便过来了,可真经不起念叨。
许岚秋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灌了口凉水,调整好状态后,走了出去:“知道了,一起过去吧。”
李紫云身孕已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