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府忽然发卖了一批下人,还将一些人打入奴籍,送入了专门收押奴隶夜幽庭。几乎是同一天,裕亲王妃萨雅公主身染恶疾,性命垂危,整个裕亲王府闭门谢客。
宁国公府的下人们听闻此事,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夸张地谈论着:“是真的,我兄长去集市采买时亲眼看见的,嗓子被毒哑了,眼珠子也被挖了去,看上去可惨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能让裕亲王下这么狠的命令。”
“不应当吧,裕王爷那般谪仙似的人物,心比菩萨心肠,前些日子还专门去救治旱灾,怎可能让手下的人做这样的事?”
“这恰不是说明了那刁奴的可恶,连王爷都容忍不了。好在是被揪出来了,真真的恶有恶报!活该!”
许岚秋方从被窝中爬出来,便听到了院中丫头叽叽喳喳的讨论,本就有些宿醉的头更是忍不住疼了起来。
她用力的摁了好一会,缓过来之后,才高声对着门外喊了声“纤儿”。
纤儿当即端着水盆进来,面上带着大大的笑:“姑娘您醒了?三房那边差人来说,五姑娘昨日受了风寒,老夫
人便免了小辈的请安,奴婢看您睡得正香呢,便没有喊您。”
看看外头的太阳,显然是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原本许岚秋还心神一凛直呼要遭,听纤儿这么说,倒是松了一口气没让柳氏那边察觉到什么便好了。
自我反省了一会,许岚秋便重新打起了精神,在纤儿的服侍下洗漱好,做到梳妆台边,任由纤儿为自己挽上发髻。
红雪与白梨一道拎着食盒进来,开门的瞬间,将院中小丫头们的谈论一并漏了些进来,许岚秋听着“裕亲王”三字,不禁有些担忧。
她问一旁布菜的红雪:“裕亲王府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连宁国公府的后院都谈论起来了?”
红雪是赵玄璘派过来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内部的消息,只是听许岚秋这么问,最先回的却是身后的纤儿:“姑娘你且宽心吧,王爷好着呢,只不过买了几个奴仆罢了。”
红雪也笑着宽慰道:“确实是这样,只是府上刁奴闹事,王爷特意让奴婢转告您,阖府上下一切安好。”
作业赵玄璘刚来闺中探望许岚秋,隔天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免会让许岚秋觉得他们的事情被
府里的下人知晓并编排了。赵玄璘只道许岚秋聪慧过人,知晓后顶饰惴惴不安,便一大早差人送信过来,让后者安安心神。
信件被红雪盛上,里面详细解释了昨晚的经过,赵玄璘更是没瞒着威胁萨雅公主的事情,还说今后萨雅将腾不出手针对许岚秋。
而那批发卖的奴仆,是赵玄璘连夜将府中人整治清查出来的,皆被萨雅公主重金买通,帮着监视赵玄璘的动向。昨夜赵玄璘出府一事,便是其中一人撞见,悄悄通报于萨雅公主的。
拿着裕亲王府的月钱,做的却是出卖主人这般吃里扒外的事情,这样的恶奴,赵玄璘自是不会留下。未免他们出府后怀恨在心,将事情宣扬出去,办事的管家直接将那些家伙全部毒哑,至于出卖主人的眼睛,自然也不必留下。
赵玄璘与萨雅公主彻底撕破脸,这事出裕王府外无人知晓,赵玄璘也没瞒着许岚秋,叫她莫要放松警惕,待他将萨雅解决了,再来一叙。
眼瞅着自家姑娘拿到裕亲王的信件便冷静下来的样子,纤儿没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姑娘昨日还说我呢,要纤儿说,娶了咱们
家姑娘的人才是见了天大便宜,这还未定下来呢,便揪心上了。”
许岚秋当即红着脸,回身给了纤儿的头一下栗子,认真地斥道:“胡说什么呢?你家姑娘我这是有正事!才不是”
未带许岚秋强调完,纤儿便笑嘻嘻的敷衍:“是是是,姑娘您说的对,既然您有正事,那奴婢便将正厅那位姑娘劝回屋里去了,省的人家又说咱们苛待她。”
“姑娘?”许岚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朝外张望了一会,“什么姑娘?”
宁国公府现下未出阁的姑娘不少,但正儿八经的嫡小姐便只有三房的五姑娘与六姑娘。那些个庶出的小丫头与许岚秋少有来往,唯一能说上话的许岚沁现在正因风寒躺在自己院子里,哪来的其他姑娘?
谈及这个,纤儿的面色也逐渐臭了下来,朝着一旁努了努嘴,有些阴阳怪气道:“还能是谁,方住进西厢房的那一位呗。”
柳芝芝是赵玄璘与许岚秋从灾区带回来的丫头,后者承了裕王爷的面子,给了她一个庇护所,但很明显,柳芝芝将这份特殊当成了特权。
纤儿原以为姑娘给自己带回来一个
作伴的好伙伴,没曾想柳芝芝直接将自己当成了清平园的小姐,行为举止样样学着许岚秋。
偏偏自己身上的小家子气太过明显,学什么都不像,却什么活计都不做,只不论不类的指使着其他身份低的丫头们。
纤儿红雪她们是许岚秋身边的一等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