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二伯父,二伯母,秋儿该走了。”许玥站了起来,她出来好一会儿了,她思忖着,早上发生那桩事,没准许珩还会找她麻烦,她也不宜出门太久。
越氏望着她那双明媚的双眸,笑道:“秋儿,你回去多保重!”宁国公府危机四伏,像是个会吃人的深渊,越氏也祈求许岚秋能平平安安的。
“好,秋儿一定照顾好自己。”许玥点头道。许琰和越氏把她送上了马车,许玥放下帘子,她心中思绪万千,赵覆之愿意让许琰返京,多半是看中她二哥在军中的威望,还有她二哥手中的兵权。
马车颠簸着往前行,到了林子,忽然猛地摇晃一下,停下来。许玥惊惑地拉开帘子,想看看到底是何事发生。
令她惊讶地是,拦在马车前的人,竟是赵玄璘和侍墨,他们正骑在马上。微风簌簌,许玥对上了赵玄璘的视线,她嘴角上扬,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意,许玥问道:“你如何能知道我来此地?”
眼前的男人,露出温和的笑容,赵玄璘勾唇道,“因为许琰返京,你必定会来看他。”
许玥感到好笑,她的消息可没有赵玄璘
这般灵通,只不够是误打误撞罢了,她笑道,“你错了,我是恰好来探望二伯母,赶巧碰上了。”
两人说来,倒也有默契。随即,许玥下了马车,而赵玄璘则干脆把她抱到马上,两人共乘一骑,马蹄声响起,她和赵玄璘聊起来。
许玥将许琰打算过两日脱宗自立一事,告诉赵玄璘。赵玄璘对此深表赞同,他笑道,“这下你可放心了,若是他不属于勋贵一族,你日后也无后顾之忧。”
许玥看向远处的树梢上,停留了两只鸟儿,它们在这片林子里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她的脑海里响起赵玄璘先前跟她说过的话,她柔声道,“唔,我也希望,早日远离这是非之地,只要解决这桩事,我便……”
赵玄璘听出她话中之意,幽深的眼瞳闪过一丝希望,急切追问道,“你便如何?”
瞧见身后的男人竟是如此的渴切,许玥早就对他的心意了然,无法再掩饰自己对他的感觉,绯粉的菱唇缓缓弯起,她淡淡笑道,“我便归隐山林……”她终究是个女儿家,并未挑明自己的心思。
赵玄璘眼神一凝,顿时笑了:“你愿意跟我一同归
隐山林,如此甚好!”他眉开眼笑,开心的模样,宛如一个得了冰糖葫芦的孩童般欣喜。先前,许玥一直犹豫不决,他一直盼着她,希望她能答应,现如今,听见许玥亲口说出这番话,赵玄璘也便安心了。
许玥的耳朵微烫,羞得满脸通红,便缄默不言,赵玄璘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她纤细的腰,此时无声胜有声,无需太多的言语。
不多时,许玥便回到宁国公府。许玥所猜想的并没错,许珩带着府中的家丁,在她的清平园里守着。
“父亲!”许玥神色淡定,她悄然走到许珩的面前,欠身道,“秋儿去探望二伯母,刚回来,不知父亲找孩儿有何事?”
许珩眼神复杂地望着她,似是要看穿她似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半晌,前者才道,“是你让人把那两名道长给轰走的吧?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做贼心虚不成?”
许玥摇头,故作茫然,道:“秋儿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清晨,那两名道士突然闯入清平园,可他们还没开始作法,便为了所分得的银两而争执不休,最后二人打得头破血流……”
这一口的伶牙俐齿
,倒是和当初的许玥有几分惊人的相似,许珩张了张嘴,若此人真的是许玥,那么凭他自己是斗不过她的。在未入宫之前的许玥,就时常和他斗嘴,许珩每每都节节败退。
“咳咳!”许珩战术性的轻咳两声,又仿若没事似的,沉声道,“既然如此,也罢,那为父便不计较此事了。前段日子,为父受了惊吓,坊间流传,那玄空道长和释空道长法术高强,为父才让他们来驱除邪祟,并无其他用意……”
许玥心知肚明,许珩所说的“驱除邪祟”,真正想要除掉的是她这个人罢了。这人世间,比邪祟更为可怕的便是人心,人心险恶,许玥心中冷笑,许珩何时真正把她当成亲姐姐,他和柳氏一样,只顾自身利益,不顾他人死活,自私阴险。
“嗯,孩儿明白。”许玥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微微点头。
许珩眸光闪了闪,心道,此事还需找柳氏从长计议,断然不可再贸然行事。若许岚秋真是许玥,许玥手段向来高超,凭他一己之力,很难对付她。
思前想后,许珩神色凝重,他漠然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清平园。
见状,许玥
暗自松了一口气,对着许珩的背影,看似恭敬般,低眉顺目,道:“父亲慢走。”
送走许珩后,许玥迈着步子,走到屋内。纤儿替许玥沏了一壶碧螺春,前者仍是替后者抱不平道,“姑娘,我听别的丫鬟说了,宁国公府上上下下安然无恙,偏偏那两名道人只来咱们清平园,这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