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动手的又是朝中那位老臣勋贵家的姑娘,让皇兄如此忌惮,不惜让媛儿来承受这份委屈?皇兄为难媛儿知道,只要皇兄明白告诉我,媛儿不会计较的……”
“赵媛!”赵覆之也没有想到赵媛竟然是个这般拎不清的,竟然当着赵玄璘的面将这种事摆到了明面上来说,前者看了一眼赵玄璘,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只是个摆设的样子”,不由得气得笑出了声。
“你身为皇室如今唯一的公主,你所学的礼仪就这样?你的乳母和教养嬷嬷就是这么教导你的?谁教你说的这些话?你可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赵覆之这话说得可以说是很重了。
赵媛一心惦记着自己收的委屈,半点没有想到为何赵覆之会是这副反应,一时间被后者的态度吓着,小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怕是弄巧成拙,将人惹怒了。
赵覆之寻常时候喜怒不定,却一直都对赵媛这个妹妹态度温和得不行,鲜少对她有过不耐的时候,更不用提是对她发火。赵
媛不曾见过动了真怒的赵覆之,直到此刻她才记起来,眼前这位不仅是宠得她无法无天的哥哥,更是一国君主,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
“皇兄,呜呜,媛儿知错了,媛儿只是委屈……”赵媛只知道哭,现在她再也不敢想先前一路赶过来时的小心思了,这会儿赵媛只想着赵覆之可以放过她。
“你委屈什么?对了,你且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你落水一事背后另有真凶的?”赵覆之拧眉,总算没有被赵媛气得忘了重点,“若是朕没有记错,此事朕并未下令让其他人调查,仅朕直隶的锦衣卫清楚此事……”
说话间,赵覆之的眼神已经变得阴沉,显然他是在怀疑赵媛是不是在她的身边安插了耳目。
“我,皇兄我不清楚,是一个小太监告知了我身边的郑姑姑,说是我落水一事确实是被人陷害……”赵媛又不傻,自然看出了赵覆之眼中蕴藏的深意,当下连忙替自己开脱道。
她清楚,即便赵覆之再如何宠爱她,可他到底先是一个帝王,才是她的皇
兄,便是赵覆之再宠爱她,天子的宠爱也是有分寸的,绝对容不得沙子。且不说史书上还有不止一例公主与朝臣勾结,意图谋反的例子。
想到那些个曾经在史书上风光一时的公主们,赵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天知道她真的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从未想过谋反这种愚蠢又遥远的事,这次能听说赵覆之手上的消息,还是因为涉及到赵媛自己,她才半点没有怀疑。
此刻再深想,赵媛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幕后之人对自己的深深恶意。
赵覆之深深的看了赵媛一眼,见她眼神慌乱却并未曽闪躲自己的逼视,面上一派害怕之色言语却是恳切地解释,心中明了只怕赵媛也是被人当了枪使。再转头又见边上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浑身散发着幸灾乐祸味道的赵玄璘……
“罢了,怪来怪去也该怪朕,是朕将你宠得无法无天忘了分寸。”本着不想叫外人看笑话想法,赵覆之只能挥了挥手轻松放过了赵媛。
“谢谢皇兄,媛儿告退……”赵媛感恩戴德,半刻不敢多待
,见赵玄璘松了口,立刻落荒而逃。等离开了御书房,亲眼看着身后的宫女合上了御书房的两扇门,再看不见赵覆之的身影后,赵媛才呜咽一声,捂嘴哭泣起来。
“公主殿下?”守在御书房外的内监与侍卫们不知赵媛这是怎么了,又不敢劝,只能手足无措地立在两边,良久等赵媛自我平复了心情主动离开以后,这些个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情绪崩溃也只有那么片刻,赵媛很清楚自己也是被人当了枪使,从方才差点被赵覆之处罚的恐惧中缓和过来后,前者这会儿满心只有揪出那个给自己传递消息的小太监,问问清楚他幕后的主人究竟是谁。
“送本宫回暮云殿!”赵媛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公主形象,虽说一双与赵覆之相似的凤眼还泛着红,可那通身的气度,却愣是将边上原本看笑话的宫人吓得一愣,缩瑟一番,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以往因为赵媛得宠,宫中又无妃嫔与她分夺赵覆之的宠爱,宫中多得是想要献殷勤的宫女太监
往赵媛的暮云殿跑,也不怪她这次没有多想,实在是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是以这次想要将故意传消息给她的小太监抓出来,只怕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事实也正如赵媛所想。
赵媛一路风风火火冒着风雨回了暮云殿,让郑姑姑与自己的几个心腹,几乎将整个暮云殿都翻了过来,最后也没有找到那个传话的小太监。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而赵媛走后的勤政殿中,赵覆之与赵玄璘面面相觑,两人间的气氛颇有些凝重。
“皇叔觉得,是不是设计媛儿落水的那人出手了?”
赵覆之的脸色十分难看,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什么皇家脸面了,赵远方才的举动分明是受了有心人的挑唆,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