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覆之又太过忌惮旧贵,许琰身后的宁国公府更是旧贵之首,即便老宁国公作古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宁国公府在勋贵之中的地位还是不可言喻。赵覆之忌惮旧贵,又想用许琰这把剑,唯一的办法就是叫许琰脱离宁国公府。
否则怕是等不到开战之前,许琰定然也会落得与宁国公府一样。
赵覆之想要重用许琰,但又不愿旧贵们以许琰看到复起的希望可能。此次宁国公府受到的无妄之灾,就是前者对许琰的一种无声试探。
赵覆之倒是可以想办法让许琰知晓许月的死亡真相,一但知晓自己在前线拼死拼活,而自己后方的手足至亲,却杀害了他一母同胞的亲妹,许琰必定与宁国公府反目。但孝贤太后许月之死,其中毕竟有赵覆之的手笔,是以前者才如此迂回。
借用景王之手,给宁国公府设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试探许琰。一但许琰还看不清局势,想要继续保全他的异母兄弟,赵覆之便会彻底放弃这员大将。
猛将固然重要,可若是猛将不是与自己一心,谁又能保证他会不会
在关键时候反咬自己一口?
赵玄磷已从许岚秋那得知了不少许琰这些年来的经历,加之当年许岚秋入宫后,前者自己也曾与许琰有过短暂的接触,赵玄磷自认对许琰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沉吟良久后,终于开始落笔。
赵玄磷的这封信,完全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再写,信上明白地告诉了许琰,孝贤太后之死的真相,又对其分析了京中的形势以及赵覆之的野心,为人,最后才告知了他接下来最好的应对方式。
赵覆之已经松口答应选秀,如今正是文武百官最懈怠的时刻,也正是前者最好的开始为日后发兵做铺垫的时刻。
三月后正逢秋季,是大魏历代祭宗庙,求来年风调雨顺,祷告的盛典时期。赵覆之正好借此机会,将各地驻守的大将调派回京。前头有选秀一事顶着,百官的心思只怕都会用在如何将自己的女儿塞入后宫,教秀女们如何争宠,定然不会发现异常,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
赵玄磷又在信上告诉许琰,叫他做好回京的准备,另如果可以,最好是给陛下休书
一封,表明自己的立场,与宁国公府越早脱离关系越好。
洋洋洒洒一封信写完,赵玄磷看了一眼厚厚的一沓书信,竟有些哭笑不得。
“往日只见主子给许六姑娘去信时能说上许多,倒是头一次见王爷与旁人也有这么多话,”侍墨帮着赵玄磷将信纸晾干,见他心情尚可,难得玩笑了一句。
“是啊,”赵玄磷也是有些莫名,想来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不知不觉中竟是写了这么多。
“罢了,你且注意一些,将这份信看顾好,务必尽快送到许琰将军手中,”随侍墨玩笑了两句后,赵玄磷正色道。
算起来的话,选秀的消息一透露出来,想来不日赵覆之那边也马上要开始有动作了,他们若是在不快些做好准备,只怕要落入被动。
侍墨自然应下。
待侍墨退下后,赵玄磷将先前前者整理出来的资料收拢了一下,塞进了袖袋中,又在书桌的抽屉里一通翻找,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精致的小盒子,这才满面春风地离开了王府。
不用想也能猜到赵玄磷此次的目的地。
赵玄磷兴致勃勃地自别院的
后墙翻入宁国公府,轻车熟路地避开了丫鬟小厮,找到了许岚秋的卧房,不曾想屋中却并无人在。前者心道小姑娘本就是个不爱出门的性子,昨日也不曾听她说今日有出门的打算。
想来许岚秋应当是去府中给哪位长辈请安去了,便耐心在屋中等了起来,没曾想这一等就是一整日的时间。
只能怪赵玄磷倒霉,今日宁国公府出了大事。
莫说许岚秋的屋中不许丫鬟随便进入,宋氏开流结源以后,宁国公府的下人本就比原先少了许多,更逞论偏院的清平园?赵玄磷就是有心从丫鬟婆子的闲话里,听说点许岚秋的动静都找不着人。原是人都聚到了大房正院,接受宋氏的训话去了。
这两日宁国公府除了许岚秋被抬为嫡女外,唯一出的大事也就许珩与秋蝉的那档子事,而近日赵玄磷来时不巧,许岚秋刚好因为此事也被叫到了许岚灵的院子去。
原来那日秋蝉在被宋氏的人叫走之前,曾哭哭啼啼地与许岚灵道别过。
只道是主仆一场,她做了丑事,对不起许岚灵,不敢求许岚灵原谅,只希望许岚灵
能好好保重自身。许岚灵正一脸莫名,一头雾水时,宋氏的人忽然就到了,抓着秋蝉就往外走。
许岚灵想拦,宋氏的人不好透露太多,只道秋蝉与许珩的昏迷有关,这才顺利地将秋蝉带了走。到当时,许岚灵还当秋蝉兴许只是目睹了什么东西,被叫去问话的,想来不久就能被放回来,没曾想秋蝉这一走,便再没回来过。
到底是自幼跟在自己身边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