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风光的姐妹二人灰溜溜地在闻家被抄家前,回到了宁国公府。
没有下人迎送,没有长辈的关心问候,本以为这种情况已是最差了,没曾想还没等许岚灵姐妹二人在院子里多带多久,缓过神来,便听府中的下人说,许珩与柳氏将要开宗祠,将安氏的排位请进去,以平妻之名,将其添在闻氏许珩的身边……
“祖母与父亲怎能如此做!”许岚沁一听这消息,立刻气急起身,想要去寻许珩等热要个说法。
“你以为你去了能改变什么吗?”许岚灵依旧坐在原位上,除了一双通红的眼显露出了她当下的心情外,完全不似她的声音那般平静,“咱们最大的靠山,外祖一家已经没了,以你我的脾性,你觉得如今我们二人还有哪里比得过清平园那丫头的?”
许岚灵的话音落下,许岚沁瞬间哑了火。
就像是三伏天里的烈火,忽然被人泼下一桶水,火焰熄灭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火星都没有剩下,而许岚灵给她泼的这桶水还是掺杂了冰块的冰水,浇灭了许岚沁的怒火不说,还将她的希望一并浇灭了。
是啊,如今的她们已经不是曾经有闻氏、闻家撑腰的,府中身份最高的嫡女了。没了闻氏庇护,闻家又倒了,成了罪臣,她们更是成了罪臣的外孙女,这样的身份,比起许岚秋又有什么值得自豪骄傲的?
即便许岚沁再如何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许岚秋确实容色都比她们好,甚至一身的才艺与礼仪甚至对于为人处世上,都比她们姐妹二人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这么说来,两个已经没了身份价值的嫡女,又哪里比得过一个多才多艺,还能勾得裕亲王青睐有加的庶女利用价值高?
即便不想承认,不愿接受事实,许岚沁还是清楚,许岚灵说得都是事实。
许岚沁哑火,胸闷憋屈。原来到头来,她不断争抢撒泼,处处要强为了想要将许岚秋比下去的她,就是一个笑话吗?当初有生母庇护,有强势的外祖依靠,自己且还斗不过许岚秋,如今她一无所有,再闹下去,难道就能替自己争得什么?
“这些日子在外祖家受得气,还没有让你明白过来,咱们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人都要捧着的许家千金了?”
许岚灵见许岚沁红了眼,仍是没有放柔声音继续冷声打击着后者的自信。“况且安氏如今不过一个死人,不过是祠堂里多了一块排位,族谱里添了一个名字,与咱们的生活又有何干系?你何必过去自取其辱?”
“可安氏那种身份与许岚秋那个贱丫头,如何配得上与母亲与咱们平起平坐?”话虽如此,许岚沁还是满脸的不甘,“只要一想到族谱上咱们二人的名字后面,还要加上一个她,我就觉得恶心的吃不下饭食,睡不着觉!”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何尝不是,那也是我的母亲,可如今……”许岚灵虽在拿话劝许岚沁,但她自己也不好受,说到闻氏的时候,许岚灵的眼眶里的泪水差点没有忍住落下。
“我明白了,姐姐,咱们且再等等,再忍两年,待你我羽翼丰满了,母亲的仇还有外祖家的账,咱们再一点点的要回来!”许岚沁咬着牙,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恨意,反过来安慰许岚灵道。
许岚沁只是莽撞容易冲动,却并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宁国公府阖府上下,从听说了安氏即将从一
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被抬为平妻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三房的正院,静静期待着往日那位嚣张跋扈,炸药脾气的五姑娘出来再唱一出好戏。
意外的事,从安氏被抬平妻一事传出,到柳氏等人原本看好的黄道吉日,奈何三房正院那对原本存在感贼强的“嫡女姐妹花”偏生像是哑了火的炮仗一样,自回府以后便悄无声息,若不是每日还能看到秋蝉等她们二人身边的大丫鬟去大厨房取膳食,众人还要当这二人仍在闻府不曾回来呢。
“如今可好,姑娘终于也要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女了,”纤儿与许岚秋八卦了一番许岚灵姐妹二人回府的动态后,由衷地替许岚秋感慨道。
彼时许岚秋正在屏风后,试穿着纤儿为她准备的衣衫,而新来的红雪二人正帮着她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原本许岚秋只叫纤儿用鲛纱给她准备了一身来日赴宴的新裙子,但后头宋氏又以红果欺辱给她补偿的名义,又送了好几匹贵重鲜亮的蜀锦。大概自那个时候起,宋氏就隐隐猜到了许岚秋身份可能有所转变的可能,特地提点了主
仆二人一句。
做一套衣衫是做,做两套衣衫也是做,许岚秋干脆将自己看中的布料给了纤儿,让她直接两套衣衫一起动工。
初时纤儿看到这匹蜀锦那鲜丽的颜色时还有些迟疑,但见许岚秋一切尽在所料的脸色后,毅然地接过了布料。自家主子谨小慎微地在府上待了这么久,莫说是一件越矩的衣衫,就是头上戴的饰品,每日也是精挑细选,绝让人挑不出错来的那种。
看许岚秋这么辛苦谨慎的生活,纤儿身为心腹丫鬟自然心疼。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