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鲛纱可是好东西,最是适合夏日里上身,冰冰凉凉的,正好用姑娘前些个画的样式裁成衣衫,待到过两日的赏荷宴时穿上,咱们姑娘定是当天最美的姑娘,没有之一。”
许岚秋望着一屋子琳琅满目的首饰布料,正想事想得出身,那厢纤儿已经抱着两匹鲛纱布料,美滋滋地比划着要给许岚秋做衣裳了。
“挑那套低调些的图样去做,绣纹也做得简单低调些吧。以咱们府上如今这幅情况,反倒不适合太过张扬,”许岚秋不忍给纤儿泼冷水,只能柔声劝道。
纤儿嘟嘴,心中虽有些不愿,但还是老实答应了许岚秋的要求。
夏日的初阳永远比其他三个季节出现的得要早,不过才多久的时间,沉淀了一夜的空气在烈日下又变得闷热。
三房正院。
“三姐三姐,大事不好了!”许岚沁慌慌张张地压低声音嚷嚷着,焦急地推开了许岚灵的房门。
许岚灵正坐在妆台前,由丫鬟帮她梳头挽发,见许岚沁招呼都没打,冒冒失失地冲进自己屋中,前者本就因事心烦的心情明显更差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许岚灵蹙眉骂
了许岚沁一句,望着她的目光写满了不满。后者显然是刚刚起身,发髻都有些歪扭。
“三姐,红果,红果被打死了!”
换做平时许岚沁必然会老实与许岚灵认错,可这会儿许岚沁自己慌乱害怕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许岚灵的责怪?
“好好说话,先把气喘匀了再说。”许岚灵蹙眉,显然也对许岚沁这忽然带过来的消息有些意外。
“今儿个一大早,我就听丫鬟说,昨夜大伯母领了一堆的婆子将红果拿下,说是红果私自偷盗主家财物,不曾想红果为了活命,后来竟然攀咬出了咱们。大伯母最看重咱们府上女眷的名声,当夜就将红果打死了,可红果已经将咱们买凶杀人的事情说出来了……”
“三姐,红果将咱们供出来了,祖母与父亲若是知道此事,咱们可如何是好?呜呜……”许岚沁好容易平缓了一下气息,将事情始末说了个清楚,话到最后,前者还是吓得发抖,抓着许岚灵的手,不住哭道。
“你慌什么?前两日我与你说得话你都忘了不成!”
许岚沁心中虽也慌乱,但比之许岚沁还是沉稳了许多,被她哭得
心烦,前者也维持不住自己一贯温柔的好姐姐人设,骂道。
“一个无关紧要犯了错的丫鬟说的话,如何能信?若是真任由她胡乱两句攀咬,大伯母与祖母就来质问咱们,那便是将咱们身后的外祖的脸扔在地上踩!”骂过以后,许岚灵还是放缓了语气劝道。“只要闻家不倒,祖母她们便是真有证据证明是咱们对许岚秋那丫头下的手,也奈何不得咱们,你且放宽心好了……”
“你且想办法,今日便帮着我联系上外祖母,我要知道白马寺如今的情况,若是蓝溪山的封山令解除了,咱们必须尽快找到那日的那群山匪,还有外祖母那边派出的府兵,好好问清楚情况!”许岚灵煞费苦心,强压着自己心中的火气,柔声劝了半日,好容易将许岚沁劝好哄走,这才对着自己身边的秋蝉吩咐道。
一晃又是三日时间过去。
蓝溪山禁令已解,闻府手忙脚乱地上山寻找自己失踪的一众府兵,结果还未等到他们找到什么头绪的时候,新帝却忽然一旨暗诏,让他们的主子闻老尚书,被迫在家“养病”了。
闻老尚书到底是两朝元老,就是
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好歹也当得上一句劳苦功高,赵覆之只是让他禁足,对外又给闻老尚书安了个“在家养病”的好借口。
一时间,朝野内外除了一些知道内情的,又或者是敏感一些的世家官员,竟无人察觉到这幕后的暗潮汹涌。
最令人意外的是,察觉到其中另有隐情的“聪明人”里,宁国公府上下赫然是其中之一。而这一切,全是因着红果的死,和躲在背后,以受害者的身份推波助澜的许岚秋……
时间回到两日前。
且不说因为红果一个丫鬟的死,原本维持着表面平静的宁国公府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却说宋氏在离开了许岚秋的院子后,回到自己的屋中,越想越觉得许岚秋方才的话颇有深意。
苦思了半日后,想到隐藏在此事后的某种可能,宋氏吓出了一身冷汗,当下也顾不得这个时辰是不是往日柳氏午休的时间,匆忙又打着请安的名号,去了柳氏的院子。
对于红果的供词,还有许岚秋隐晦透露出来的消息,宋氏没有半点隐瞒,一股脑地告诉了柳氏。
“你的意思是秋丫头在蓝溪山遇险,但却遇上了裕
亲王相助?”柳氏不明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欣喜了许久,“英雄救美,这可是话本中常见的剧情,都说患难见真情,说不定待裕亲王自白马寺回来后,不日就要叫人上门提亲了。”
“母亲,现下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