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磷难道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坐实赵覆之心目中他与自己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然后借此来吸引后者的注意力?
许岚秋越想越觉得赵玄磷很有可能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毕竟赵覆之当初在群英宴上对她所表示出来的兴趣可是一点不弱,几乎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若不是许家已经内定了一个许岚灵是要入宫的女人,许岚秋的身世又实在上不得台面,只怕都轮不到赵玄磷,许家上下能把许岚秋打包收拾好了直接送进宫去!
赵覆之与赵玄磷叔侄二人明显的面和心不和,彼此间默契地维持着一个和平的表象在做戏给京中的众人看。前者或许真的对许岚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兴趣,但若是此刻赵玄磷当真横插一脚,想必赵覆之就是对许岚秋兴趣再浓厚也会歇了心思。
尤其是等越辰南回到京中,向赵覆之禀告了此次的刺杀事件后,后者不论如何定然会顺势追查一番。
届时不管此次事件究竟针对的是赵玄磷还是许岚秋,他们二人在崖底独处两天一夜的事情必然会叫赵覆之打退堂鼓,自此歇了对许岚秋的心思。
这么一想,许
岚秋本就不欲阻拦赵玄磷的心更加随意了。
赵玄磷与越辰南说定后,后者起身离开,侍墨替自己身体不便的主子出门相送,不大的禅院顿时只剩许岚秋与赵玄磷二人。
忽然的沉默使得气氛十分古怪,连带着林间的蝉鸣鸟叫都显得格外的明显悦耳。
“你……”
“你……”
二人异口同声地想要打破沉默,却没想到对方也是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莫名而来的默契,又是一顿相同的操作,话音落下,二人相视一笑,彼此间方才还弥漫的尴尬气氛顿时消失殆尽。
“从前怎么不知道咱们俩这么有默契?也罢这次你是病号,我让着你你先说吧,”许岚秋爽朗一笑,丝毫不见半点阴霾。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躲我躲到下山呢,”赵玄磷这次倒没有与她客气,“其实若是因为山崖下的事情,或是刺杀当天我与你说的那些话,才叫你躲着我,你大可不必,权当我那日在说浑话就好。”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心思被戳破,许岚秋一时间有些尴尬,低着头努力组织着自圆其说的话,思量良久后才
觉此事还真是不好说清楚,随后只能尬笑着转移话题,“越辰南今日与你谈过,只怕用不了多久你们二人的谈话内容就会传到小皇帝的耳中,你可想好了后续的应对之策?”
“后续一切还有我在,你不必担心,”赵玄磷淡然地笑了笑,随手给许岚秋添了茶水,并没有勉强后者的意思,似好像没提过方才那话一般,顺着后者的意,轻轻掠过了这茬。
“咱们在山上耽误了不少时日,你虽以祈福为由,征得了许家人同意,但仍是不好出来太久,若是无事的话,待到越辰南回禀了陛下后,咱们明日就该下山了。”
“下山?”许岚秋愣了一秒,随即冷笑,“也好。”
本以为正院那两姐妹只是被许家的环境养歪了,心底说不定还是好的,没曾想终究是她许岚秋想得太过天真,深宅大院那样富贵出身的丫头,能有几个生来纯善的?说到底这次是她运气好,往后就……也该是时候回去好好算算账了。
“此次的事情瞒得还不错,想来见你毫发无损回去,应当会有人要坐不住。”只一眼,赵玄磷便从许岚秋面上的表情,推断出了
后者此刻心中所想。
“坐不住正好,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还能做出什么事来,”许岚秋再度冷笑,素日都噙着浅浅笑意的桃花眼里此刻一片冰冷,颇有两份当年孝贤太后的风范。
二人因为下山的话题,终于缓解了几分尴尬。
只可惜,面对宁国公府的那一摊子烂人,许岚秋早有自己的章程打算,而且前者也没有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赵玄磷的意思。在许岚秋看来,赵玄磷这样风光月霁,从前几乎是不食人间烟火仙人似的人物,已经为了她做了太多太多,像后宅这些腌臜事,许岚秋私心里就不想让其知晓,更别提让其干预了。
于是二人再度没了话题,气氛再度陷入尴尬。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实那日在山崖下,我与你说那些,并没有别的意思,”赵玄磷见许岚秋再度沉默,一时误会,面上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良久才沉吟道,“我以为我要死了,又见你不停地把这些不好的事情包揽到自己身上,这才……”
“当初宫中突然传出你薨逝的丧钟,我连夜求到了苦若这里,未曾经过你的同意,说到底,还是
我亏欠了你,对不起。”
事到如今,赵玄磷就是想要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许岚秋对他也是有意的也不可能了。若是后者当真对他有意,今日不会是这样的态度。本以为经历了生死,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兴许能够在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