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岚秋看了越氏这样真实的紧张的样子,不由自主也红了眼眶,怕被越氏察觉太多,前者只能别过了脸,假装回忆地解释道。
“祖母请来的那两位宫嬷嬷总夸秋儿有天赋,厉害,殊不知秋儿这些功夫都是在梦中,与‘姑’老师学的……否则以秋儿的出身,且不说有没有这个天赋,遇到灵堂那种情况,再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不敢出头的。”
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些,许岚秋连称自己的前世为“姑姑”都不敢,改口叫了老师。如此神秘掩饰的态度,无形中更使她的话,真实了几分。
许岚秋的解释合情合理,越氏度过了初闻的震惊,渐渐地也接受了这么个荒谬的“事实”。
“我虽不能察觉到老师的心思,但时常能在梦境中与老师沟通,而此次劝二伯母分家的主意,也是老师提出来的。”见越氏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许岚秋又将话题扯到了原点上。
“老师虽没有明说,但几次我
与老师梦中对话,隐约间秋儿也察觉到了,老师的死只怕并不是意外,且可能与咱们府上的人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在……”
“你是说,她是被人害死的?!”既方才的问题后,越氏再度被许岚秋抛出来的信息震惊到。
“不错,”许岚秋郑重地点了点头,“秋儿如今日日来回于祖母的院子,就是为了查清老师的死因。”
“查出什么了吗?”越氏显然也是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暂且没有,但按老师所说的信息,加之这些日子查到的情况……秋儿暂且敢肯定,此事祖母定然也有干涉于其中!”许岚秋说话间,神色间有难掩的恨意,但此时越氏却并未察觉。
且不说越氏是如何震惊的。
念着不好在二房待上太久,许岚秋只能尽量长话短说,将自己的怀疑,打上了“许月所说”的名号,告知了越氏。例如新皇想要征战西北,定要拿这些老牌勋贵下手,宁国公府首当其冲,只怕这次的群英宴就是
个开始等等。
有自己前世的身份作掩护,加之与越氏透露了这么多隐秘的消息,到了最后,越氏已经对许岚秋口中的话,没有半分怀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许岚秋给许琰去信,商量分家乃至脱离宗族自立门户一事。
越氏原是想在信上添上许岚秋与许月的秘密,好让许琰更加相信看重此事。
但左思右想,又觉得此事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又怕信件若是落到旁人手中,会给许岚秋带来不利,最后只能作罢。
许岚秋亲眼看着越氏将家书送出,心中总算稍微安定了些。
却说前一日,纤儿按许岚秋的吩咐,将主意告知了宋氏后,在其主仆二人今日过来寻越氏说话的功夫里,许璋也在朝堂上将此事当面说了出来。
“启禀陛下,宁国公府能承办群英宴本是一件幸事,奈何不久前微臣三弟媳才刚刚过世,还请陛下能酌情,容许微臣将群英宴往后延时几日,待府中出了热孝再举办群英宴……”
“此
宴虽说是一年一度,但却是陛下登基后首次举办,微臣唯恐疏漏,叫人取笑,也辜负陛下的圣恩,还请陛下给予微臣一定时间。届时,微臣必将举阖府之力,尽心操办此等盛宴。”
许璋几乎是按照许岚秋所教的原话照搬了出来。
在场的百官都清楚许璋心中打的什么主意,奈何这家伙说的话实在漂亮,仍他们如何想要挑刺都找不出不妥,只能眼睁睁听皇上象征性地问了句“诸位爱卿可有异议?”最后同意了许璋的要求。
群英宴的一切都已定下,接下来宁国公府也一改往日奢靡风气,低调了许多。谁都不想在群英宴前后惹出什么事端来,但偏偏就有人愿意背道而行。
……
三房的正院里,许岚灵姐妹二人正坐在上首,询问着下头跪着的两个粗使丫鬟打扮的下人。若是纤儿与许岚秋任意一人,此时在场一定会发现,下首跪着的二人十分眼熟,可不正清平园中少数的几个下人之二。
“你说
许岚秋这段时间,一心呆在院子里学琴?她可还有学旁的什么?”许岚灵对着下方的二人询问道。
“六姑娘身边的纤儿防奴婢们防得紧,奴婢们除了见过姑娘时常在院中练琴外,只偶然看她拿着书,似乎是在研究棋盘……”跪着的其中一个粗使丫鬟思索了良久后,献宝道。
“呵,一个教坊出来的臭丫头,还指望在群英宴上,靠琴棋书画,此等君子六艺大出风头不成?”许岚沁立刻冷笑着不屑道。
自从那日许璋自宫中回来后,柳氏立刻派了自己身边的宁姑姑,到阖府所有姑娘的院中都通知了一遍,包括三房这边。只道是让众位姑娘们这段时间,好好修身养性,待群英宴时,给宁国公府挣分脸面。
宁姑姑尤其叮嘱了许岚灵,让其最好是在群英宴上可以一鸣惊人。
毕竟后者已经因为孝期,注定要错过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