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还在修缮,赵玄磷的伤势也还没有好,出不得门,只能靠着探子汇报来的,关于许岚秋的情报,勉强开解着相思之苦。
许岚秋恰好与赵玄磷如今的状态相反,开始那几日的尴尬期读过后,前者便一头埋入了繁重的事务中。茶楼修缮重新开张的日子在即,她也要为自己日后的金库多做考量,毕竟她可还欠着赵玄磷一笔巨款呢。
茶楼里与说书先生替换着工作的杂耍班子,已经安排妥当。许岚秋又觉得说书先生说来说去,只有那么几个故事未免枯燥。
后者叫纤儿在京城的各个茶馆酒肆里,大致打听了一番,百姓们常听的故事后,心中大致有了考量。
说到听故事,许岚秋自认自己敢说第二,怕是整个大魏也找不出一个敢称第一的人。想当年她身在高位,深宫之中无聊的时间居多,许岚秋为了打发时间,几乎把天底下或有名或无名,有趣或无趣的故事,全都搜罗了个遍。
别说让她现讲几个就是让她现编,她都能给你编出十几个,有趣还不带重复的故事。
为了茶楼日后的发展,也为了自己的荷包,许岚秋甚至
特地吩咐了许岚祺,帮着做了好几日的“市场调查”,打听清楚了她们这个年纪的姑娘家最爱听的故事内容,几番权量之下才开始动笔。
赵玄磷早些时候就曾夸过许岚秋是不栉进士,前世她身处后位,干涉国家大事时,也曾有官员夸她是女中文豪之类的……不说旁的,单听这些夸奖就知,许岚秋的文笔尚算可以。
于是一个个或缠绵悱恻,或惊心动魄的故事,在幽幽的烛光下被许岚秋记录在了纸上……
故事写好了,许岚秋一时间找不到人来帮自己试读,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赵玄磷。毕竟她所写的这些故事里,虽有女儿家爱看的题材,却也有不少儿郎爱看的内容。是以就算得到了纤儿与许岚祺几个小姑娘的追捧,许岚秋还是想着多找几个人,给些不同的意见。
赵玄磷正愁着该不该联系她呢,没想到小姑娘就体贴地主动找了过来,可不得让前者高兴坏了。毕竟小姑娘虽先做出了退步,给了他重新开始的机会,但逼得太紧了说不定又要适得其反……这个机会来得太不容易,赵玄磷实在不敢大意。
时间匆匆一晃,
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期间有许岚秋的故事和劝慰的书信在,赵玄磷头一次觉得养伤蜗居,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后者一直在王府里安生的待着,自己不出门不说,连带着还拒绝了所有的朝员的探望。
赵玄磷这样的举动,让满朝文武好奇的同时,也让对他一直有所忌惮的新帝,暂时放下了一颗心。
许岚秋的茶楼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扯下了新牌匾上蒙着的红布,又请了舞狮队,连带着楼里的新成员——李家班的一众人,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重新开了张。
新鲜的故事,惊艳的表演,上好的茶水和美味的糕点,让焕然一新的茶楼很快就在京城中掀起了热潮,一连数月,茶楼日日爆满。而原本茶楼里,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也成了大席小宴上众人的聊资之一。
相比起赚得盆满钵满的茶楼,布庄的生意相对就低调了许多。
自那日与赵玄磷说开以后,再到后来两人书信交谈故事内容……两人都默契地,决口不提前世的关系,如今的他们两以朋友相交,彼此间反倒少了生疏尴尬,更亲近了许多。
俗话说
越是亲近越是放肆,与赵玄磷熟了以后,许岚秋也懒得再跟他客气。布庄里招不到绣娘,干脆直接财大气粗地甩了银子给赵玄磷,让他帮着自己去找……于是乎,继茶楼之后,原本不上不下的布庄也在赵玄磷的暗中帮助下,逐渐走上了正轨。
布庄里有许岚秋亲自设计摆上的成衣做门面,即便是没有宣传,生意也十分不错,细算下来,利润竟半点不亚于茶楼。
京城已经入夏,喧嚣的蝉鸣声闹得人头疼。
许岚秋的清平园虽说僻静,但因院子四周重了不少的树木,且临近府中的小湖泊,这会儿倒成了府内除柳氏的院子外,最凉快的去处。许岚祺生在漠北,那地界多严寒,何曾经历过这样厉害的日头。
这不,天气刚刚热起来,小姑娘就立刻抱了枕头,几乎直接住到了许岚秋这。
这会儿小姐妹二人正坐在树荫下,悠哉哉地喝着冰镇过的甜水。
“自搬到了姐姐的院里来,日日就看着姐姐算账。不过姐姐那茶楼当真是叫祺儿看得眼红,”许岚祺嘟着嘴对还在勤奋翻账本的许岚秋抱怨道,“幸好我那点心铺子的声音也
不差,若不然又要被娘亲拿秋姐姐比较,念叨我了……”
“你那点心铺子生意不错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心中没点数吗?”许岚秋听许岚祺抱怨了半天,终于抬起了头,宠溺地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头,笑道,“若不是我茶楼需要的茶点都往你那处定,且还帮你打着宣传,怕是你那小院子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