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岚秋用直白的言语,稍微与纤儿解释了下自己的用意。说话间,她已经又处理好了手上的账册,麻利地盖上账本,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纤儿不懂许岚秋低调的原由,但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前者也不敢再多说,多问。
“就该这样,乖乖听话,我才会疼你。”许岚秋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弯成了两轮弯月,语气宠溺地对纤儿玩笑道。
许岚秋语气风流,偏生她又生了一身颜色极好的皮囊,绕是纤儿日日对着她,这会儿还是叫前者调戏得闹了个大红脸,羞恼嗔了许岚秋一声,转身跑出了书房。
“哈哈哈,小丫头还害羞了呢!”
把纤儿羞走后,书房内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可若此刻有人在的话,就能发现,发出笑声的许岚秋一双幽深的桃花眼里,却是半点笑意也无,谁也想不到她此刻心中在盘算些什么……
京城地界就这么点大,谁家有那么点事,不出几日就会传得人尽皆知。上次闻氏丧仪上许岚秋已经出尽了风头,就连赵玄磷都与她提过这事。
不怪许岚秋谨慎,就连打许岚灵姐妹二人的脸,都只敢低调的打
。实在是她现在不适合再闹出太大的动静,强行把自己打进众人的视野中。否则以她的本事,想要在京城之中扬名,实在谈不上事……
试问整个京城之中,哪家的姑娘不想着自己可以美名远扬,有个好名声在外,不管议亲,还是于自己家中都是一件风光扬名的好事情。就拿史书上的某些事情做例,那些个才名美名远扬的姑娘们,最后都去了哪里?
记忆仿佛沿着时光的长河倒溯而来,脑海中浮现出了熟悉的红墙绿瓦。
许岚秋浑身一颤,努力想要让自己不去回想宫中的种种,却又忍不住想到,以她现在的年纪,宫中若要选秀,她再有好的声名在外,只怕破例被挑选成秀女也不一定……
“不行不行,今日起怕是要低调了!”
许岚秋再度打了个寒战,双手抱怀搓了搓两臂冒出的鸡皮疙瘩,小声警告自己。打脸固然爽,但要是因为太过高调,再把自己折腾进后宫之中,许岚秋觉得自己可能会原地死掉。
整理好了账册又用过了晚膳,许岚秋早早就躺到了床上,本以为忙活了一日,能换来一夜好眠,没曾想后半宿梦魇
缠身,前者一直梦到她依循着前世的轨迹,阴差阳错地又被送入了宫中……
梦魇一宿,翌日许岚秋顶着一副恍若被鬼怪吸干了精气神的皮囊,提线木偶一般在纤儿的搀扶下爬上了马车。
“秋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的气色如此之差?”上了马车,纤儿刚帮许岚秋将头上的帷帽摘下,许岚祺就忍不住惊讶出声,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之意。
“无甚,昨夜整理了半宿的账簿,又叫梦魇了没睡好,这才这幅模样,叫妹妹担心了,反倒是我的不是。”许岚秋心中一暖,强打着精神解释、安抚许岚祺。
“七姑娘怕是不知晓,我们家姑娘这两日都在熬夜,”纤儿想到许岚秋早上出门时的叮嘱,和昨日那一番“低调”的语论,福至心灵地替她遮掩道。
“前段时间奴婢还能废点功夫,帮姑娘上妆遮遮面色,今日姑娘说是出门有帷帽遮挡,愣是不让奴婢给她上妆……咱们家姑娘是庶出,姨娘又走得早,就是有些个天赋在身,毕竟起步要比府上的姑娘都要晚些,只能加倍努力去学,奴婢看着心疼却也不好多劝……”
“姐姐
努力上进是件好事,可凡事还当要以身体为先啊。此地距离南孚巷还有段距离,姐姐先靠着纤儿休息片刻,一会儿到了我再叫你。”
许岚祺叫纤儿一番护主的话说得对许岚秋心疼不已,不消纤儿主动开口,前者已先开口劝许岚秋休息了。
……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在街道上,两侧传来街边小贩的叫喊声,明明该是最不合适入眠的环境,许岚秋却靠在纤儿的肩上,不多时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路无话。
马车停在了南孚巷一处专门供人停放车马的位置,许岚秋姐妹一行包括两个随行丫鬟互相搀扶着下车。
“都说‘西富东贫,南喧北闹’这南孚巷倒是真的热闹,”下了马车,隔着朦胧的纱幔看到街上繁华的景象,许岚秋没忍住赞叹道。
“这算什么,”许岚祺没有想到一向稳重的许岚秋,会对这样喧嚣热闹的地方感兴趣,有些孩子气地显摆道,“姐姐是没有见过我们漠北的集市,比这热闹不说,还有许多那种发色古怪的胡人,那才叫一个新鲜有趣!”
“听我们家秋儿这么说,倒是让姐姐我神往不已,只是不知有生
之年有没有机会能到漠北去看看了。”许岚秋笑着回到,声音里也是毫不掩饰的向往。
说话间,车夫已经将马车停好,随行的嬷嬷缴了停放车马的费用后,一行人开始向着此行的目的地走去。
许岚秋一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