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胡乱攀咬!”
越氏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了,原来这假和尚字字句句都在替自己开脱,且不断将众人的视线往他口中的“相好之人”身上引导,竟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想要将脏水往许岚秋身上引!
“你这刁民,当真是为了活命不管不顾了!你可知六姑娘是什么身份?那可是我们三房的姑娘,本夫人名下的女儿!”闻氏一见越氏出声,她也立刻对假和尚怒斥道,看着还真是一幅自身难保还不忘护犊子的好母亲样子。
若是不知闻氏为人,不止柳氏,怕是连越氏也要被她这幅姿态给糊弄过去。
“我寻思着你这刁民就是为了给自己脱罪,打量着秋儿是我们这一行中唯一的庶女,这才敢胡乱攀咬她,却不知晓她正是我的女儿……这世间万没有女儿要陷害母亲的道理。”闻氏红着眼,一脸愤怒地骂着假和尚。
柳氏本就怀疑此事有鬼,又见闻氏此刻并不维护假和尚,甚至一直在指责后者,心中不免怀疑更甚。果然不愧是她亲自挑出来的儿媳,平
素虽说小毛病多些,更是看许岚秋不顺眼,但到了外人面前好歹还是个识大体的,知晓维护自己的庶女,只是……
“你说,你相好的是我们府上的六姑娘?可有证据?你可知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越氏见柳氏看向闻氏的目光微缓,心道不妙,赶紧上前一步接过问话的任务,质问假和尚道。
“且不论你是否良民出身,宁国公府是否能仗势为难与你,单是你攀咬侮辱世家女一条罪名,将你拧送到京兆府中也足够你喝上一壶。可你若是老实交代,不管你身后之人是谁,我可作保,绝对保你性命!”
说话间,越氏征战沙场的气势外放,不仅是闻氏心中暗恨,就连柳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嫂说得不错,你且放心大胆的告诉我们你背后之人是谁。先是利用你侮我清白,又教唆你事败攀咬我的女儿……只要你实话实说,宁国公府绝对保证你的性命无虞!”
闻氏暗恨越氏的忽然插手,但她刚刚还在哭着扮演一个慈母的角色,这会儿也不好反驳越
氏什么。怕假和尚被越氏唬住,闻氏只能换了方式,说话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假和尚。
“小人……”闻氏所料不错,假和尚确实被越氏的气势吓得后背发凉,浑身发颤,差点就要说出真话,抬眼时却叫他对上了闻氏阴恻恻的目光,“几位夫人明鉴,小人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拿性命做赌糊弄几位!”想到闻氏的手段,假和尚立刻又坚定道。
“你胡说!”闻氏心中暗松一口气的同时面上又装出不敢置信的样子,站起身就似要去厮打假和尚的样子,边上立刻有婆子拉住了她。
“小人当初与我那相好的是在南福街上相识的,我那相好的性子娇软,是最和善不过的人,小人已与我那相好的母亲谈好,开年便要上门提亲只是后来她们一家听说找到了什么亲戚,投奔亲戚去了,这一去就没了踪迹……直到前两日她主动联系小人。”
假和尚磕着头,一边回忆着先前他接到着差事的时候,听说的许岚秋在外时的情况一边胡乱编着谎话,乍一听上去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夫人,南福
街正是咱们当初找到六小姐与安氏的所在。”柳氏身边的心腹嬷嬷上前一步在柳氏的耳边提醒道。
“母亲,我虽不喜秋儿是庶女,但她到底是上了族谱,是我名下的女儿,我相信秋儿是万不会做出陷害嫡母这种事的,母亲您可别听这人乱说啊……”闻氏努力压下自己控制不住的喜意,一边在婆子的控制下挣扎哭喊着替许岚秋解释。
“儿媳也以为此事万不是这刁民说的这般简单,秋儿心思单纯,万不会做出这种事。”越氏就是再不懂后宅中的弯弯绕绕,这会儿也看出了闻氏是在做戏。
“够了!”柳氏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却更加相信闻氏是被人陷害,而刚刚闻氏那句“哪有女儿陷害母亲”的话,又无端叫她对本应与此事无关的许岚秋生了几分怀疑不喜。
“去将六小姐请过来!”
清平园。
许岚秋自二院回来后就一直坐在桌前饮茶,白梨等人下去给她准备了热水,想服侍她更衣梳洗都被前者拒绝了。
“左右一会儿又要叫我过去,就这么去吧。”许岚秋看了一眼自己身
上的衣衫,冷笑了一声道,“我那嫡母日日念着想把我撵出宁国公府,今日她算计我不成反被我摆了一道,只怕定不会轻易罢休,你且等着,只怕要不了多久祖母那边就要传我了。”
“姑娘,您说那人会不会……”白梨等人不知许岚秋话中意思,倒是纤儿清楚得很,想到假和尚今日所做的种种,纤儿心中无不担忧。
“你今日也累着了,先下去休息吧,万事有我,不必担心。”一起经历了生死,许岚秋对纤儿也多了两分温柔与亲近,见她担心还特地安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