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时泠仔细想了想,反正她都认了个义父了,这多一个也没关系,正要再度祭出自己的方天画戟,就听郁沉急急打断:“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泠收回方天画戟,“嗷,好吧。”
郁沉:?这语气听着怎么有点失望?不过就算是失望也不行!
他才不要跟席谨一样。
一旁的黑袍青年被时泠揍得鼻青脸肿,含泪啃着甜腻腻的切糕,正要趁机逃走,却被时泠伸手揪住后衣领,拉了回来。
“欠了我朋友的钱,就想这么走了?”
黑袍青年转身陪笑,“姐,不是,我渴了,想找点水喝,都是同胞,谈钱多伤感情啊。”
时泠却是笑:“我和你可不是同胞。我是人,你是什么东西?”
黑袍青年笑容一敛,暗道:没想到这个暴力小姑娘竟然能看出来他的不同寻常,果然,即便虎落平阳也掩盖不了他天皇贵胄的气质。
他昂首挺胸,释放自己的王霸之气,“没错,朕不是人,朕乃真龙天子。听说过永乐大帝吗?朕的英文名叫做judy。”
时泠笑着问:“听说过秦始皇吗?我英文名叫swan。”
黑袍青年皱眉盯了时泠一会,摇头:“不可能,我政哥绝不可能是个软妹子。”
时泠抱着手臂,对郁沉扬了扬下巴,“信他是永乐大帝,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郁沉毫不犹豫:“信你。”
黑袍青年:“……”好,你们清高,把我当py的一环。
时泠得意地瞟了他一眼:“我学过历史,永乐大帝死的时候没那么年轻,说吧,你是哪位无颜以真名示人,冒用祖先名号的不肖子孙?看你流落国外,死得还挺早,莫非是瓦刺留学生,大明战神,叫门天子?”
黑袍青年瞪大眼指着时泠,“姐,钱可以乱花,话不可以乱说哇。你可以说朕不是好皇帝,但朕宁死不屈,好歹做到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时泠恍然:“难怪龙气这般稀薄,原来是气数已尽亡国之君。”
听到“亡国之君”四个字,朱由检恼羞成怒:“明亡于崇祯,实亡于万历,始亡于嘉靖。这怎么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锅啊。”
时泠竖起大拇指:“牛逼,大孝子。”
这话后人评价也就算了,朱由检自己说简直是哄堂大笑了。
朱由检至今想起仍然神情愤愤:“再说,若非群臣误我,朕何以致逆贼直逼京师!”
时泠不是历史学者,对这亡国之君的是非功过不作评说,但有一点几乎是公认的:“反正你们家皇帝几乎都是奇葩。”
朱由检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的历代先祖们,竟是无从反驳。
时泠对此有些好奇,“不过你现在就是一个孤魂野鬼,怎么会凝成实体,还出国了?”
“那当然是上天垂怜,见我生不逢时,给我重生机会,让我光复大明……嗷嗷嗷,姐,你松手,我耳朵要没了!”朱由检被时泠揪着耳朵,痛得嗷嗷叫。
时泠松开他,从兜里掏出来张雷火符,指尖有雷电闪烁了下,“人在国外,国内爽文没少看啊。再扯东扯西编故事,我把你轰上天哦。”
朱由检满是幽怨地悄悄瞪了时泠一眼,但对于时泠手里的雷火符却有种天然畏惧,只能忍气吞声唯唯诺诺:“这事说来话长。”
时泠:“那你长话短说。”
朱由检笼着袖子揣着手,瞧了时泠一眼,缩了缩脖子:“短不了。朕当初披发覆面,任贼分尸,没想到竟然被他们好好地葬入了十三陵。朕无颜见列祖列宗,魂魄在外到处飘荡,可能恰好躲过了阴差吧,反正朕没投胎。
后来好像是飘过永陵时,好奇嘉靖祖宗有没有把永乐大典陪葬,就斗胆去看了看,没想到意识忽然消失了。朕还以为飘太久魂魄要散了。没想到,等朕再次醒来,魂魄就粘在了永乐大典上。”
时泠:“可能你祖宗觉得,你看什么永乐大典,他看你比较像永乐大典。”
朱由检:“……”
他将披散的长发往两边拨了拨,仰望云天,“后来,永乐大典连带诸多陪葬品被盗墓者带到了十三陵外。清末乱世,列强入侵,永乐大典被白国传教士带白国,至此,朕抬眼所见触目皆是山川异域。”
这也是他为何讨厌传教士的原因。
“朕附在永乐大典之上,闲来无事便翻阅细读,对前尘往事大有感悟,竟是修炼出了实体。朕本以为能够得道成仙,但没想到会止步于此,没有半点修为,空有一副皮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整天流浪饿肚子。”说到这,朱由检不由掬了把辛酸泪。
时泠安慰了句:“这也算是返祖了。”
朱由检:“……姐,你觉得你很幽默吗?”
时泠扫了他一眼,朱由检感觉刚被揍过的地方又隐隐作痛了,当即连连干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