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一个消息从碧城传回,元决不去碧城是不行了。
樊柯从周荆涛的府中失踪了,但是却不是逵叙救走的,而周荆涛也不知道此事是谁干的,正在派人严密搜寻,而且还怀疑是不是她这边的人去救的,已经乱了阵脚,逵叙说不是装的,是真的不知道谁带走了樊柯。
叶欢颜就不得其解了:“会是谁把他从周荆涛府中带走?难道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人在隔岸观火?不可能啊。”
她深信自己就算没能掌握全局,也不可能会有这样大的疏漏,连有人在做渔翁都不知道,所以,必定不会是还有第三方她不知道的。
只能是樊柯的用处还有她忽略了的,她以为顶多是因为荣随之知道樊柯的价值,所以扣下樊柯用来牵制她,好让两方局面愈发激化,可好像并不只是如此。
元决思忖许久,眯眼猜测:“我猜是荣随之。”
叶欢颜皱眉:“他?可是不对啊,樊柯已经被周荆涛扣在府里了,周荆涛这么做,必定是荣随之授意,不然周荆涛若是只怕樊柯查出什么把柄,直接以刺客的名义杀了樊柯便是,没必要扣着活人,必定是他懂得樊柯对我来
说很重要,所以才想扣着他威胁我。”
“既然周荆涛扣人是他的意思,他没必要再这样扣着樊柯,总不能是怕我派人去救吧,若是如此的话,周荆涛又怎么会对此毫无所知?逵叙既然说周荆涛不是装作不知,那便是真的不知道樊柯被谁带走了。”
就算荣随之和周荆涛本来就各怀心思,在这件事情上,似乎也没有必要互相算计了。
她琢磨着,突然有了推测:“难道是荣随之想要以此挑动乱局?他知道我必定安排了人暗中潜伏碧城,不是真的对樊柯的事情束手无策,便偷偷带走了樊柯,好让我们自乱阵脚,还让周荆涛恐慌,促成周荆涛起事的契机?”
元决未置可否,道:“或许是,但是我猜,他有另一层用意。”
“什么用意。”
元决看着她,笃定的说:“把我引去碧城。”
叶欢颜怔了怔:“引你去?”
元决道:“如你所言,他知道灵儿于你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自然也知道樊柯多重要,不会让樊柯有任何不测,现在樊柯下落不明,你必定会再派人去,而如今,你派谁去,都不如让我去最适合。”
叶欢颜闻言,也
觉得元决的猜测有可能,毕竟别的她或许拿不准,但是有一点绝对的,就是荣随之想要元决的命,所以他会想办法引元决去这一点,是很合理的。
她立刻道:“那你更不能去,我召回子辰让他去,大不了月影也去,然后我再调动军队围剿,总归你不能去。”
元决严肃的问她:“可如果他直接传消息来给你,用樊柯的命威胁你,我若不去就杀了樊柯呢,你也不让我去?”
“我……”
她僵滞无言片刻,挣扎道:“我再想办法应付他救回樊柯便是,总之你不能去赴险。”
她必是挣扎的,不是动摇了元决于她而言的重要性,而是在灵儿的问题上挣扎,她很在乎灵儿,所以相对应的,也在乎樊柯的生死,但是并不等于说,樊柯的生死安危和灵儿是等同的。
于她而言固然樊柯也很重要,毕竟是个忠勇将才,可更大的意义,还是附属在灵儿身上的,如果是灵儿有危险,她便是怀孕也得亲自去,自然不会挣扎元决去不去,但是樊柯不等于灵儿。
而救樊柯,她可以付出别的代价,可以尽量的对荣随之退让妥协,哪怕放过他甚至既往不咎
都可以,但是,元决不算在这些代价其中。
元决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坐在她跟前,握着她的手柔和浅笑:“小看我了不是?我去怎么能是赴险呢?荣随之就算在暗处居心叵测,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叶欢颜被他的话逗得笑了一下:“还说自己不是省油的灯,有你这样自夸的么?”
元决道:“说的实话,难道觉得我是省油的灯?”
叶欢颜嘟囔:“你又不是灯。”
元决笑着。
叶欢颜突然回神:“等等,你说了那么多,难道你已经打算去了?”
元决微微敛眸,并未否认。
“元决……”
元决的手在她肚子上轻抚着,眼中汇聚着浓浓温情:“下个月你就要生了,此事不能再拖下去,必须要在这个月解决干净,又不能闹大引起大动荡,我亲自去最合适,会妥善料理。”
“本来要不是你怀着身孕,我想陪着你和孩子,我早就亲自去了,毕竟此事你想如何处理我最清楚,而我可以全权代表你做任何决策,谁都没我合适,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就不能不去了,速战速决,总好过僵持下去。”
“你不
是说了么,希望能够在你生孩子之前,把这些隐患都处理好,省得坐月子都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