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烬眯眼看着原处那些守着的禁军,淡声问:“你是说,那些禁军大部分都是暗卫所扮?”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姬沉的陵寝还是有些距离的,所以那些人在他眼中,跟蚂蚁似的大小。
因为怕惊动那些人,不敢靠的太近。
身后穿铠甲的人颔首:“不错,而且几乎都是精锐,这些还仅仅是外围守着的,近前的那些,肯定更深不可测,只怕已经将小皇帝保护的密不透风,想要在这样的情形下出手杀他,很难。”
说话的人看着虽娇小,但是模样是男的,可说话的嗓音又是女的。
是暮色女扮男装混在了禁军里,为此还易了容。
宇文烬侧眸扫了她一眼,面色冷漠,语气也不含丝毫情绪:“再难你也还是要出手,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若是能成是你的功劳,你或许还能活下去,若是不能,你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暮色暗自咬牙,面上并未露出什么:“是。”
宇文烬道:“朕已经传了消息给姬珣,他定会想办法制造机会给你,你
也可以想办法亲自与他联手,记住了,不只是小皇帝的命,还有元决的,若是你能杀两个,便是大功一件,朕必定不会亏待你。”
说这话时,他明显语气好了些。
暮色哪里不知道宇文烬是什么心思?
宇文烬说的这些话,听听也就算了,不管她成不成,其实都是死路一条,只要出手了暴露了,必定都逃不了,哪怕到时候宇文烬会带人趁乱行事,也不可能会救她。
一场交易罢了,她当初被荣国夫人所救,成了荣国夫人的棋子,又被荣国夫人利用来救出宇文烬,被派到了宇文烬这里,其实她清楚,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了会被利用而死,所以被祝回山喂下噬心蛊借以控制的时候,她并不怕。
她早就不想活了。
从很多年前开始,她便一心效忠姬珩,为他卖命,做什么都愿意,他也是真的信任她,可是从始至终,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手下,随时都可以当做弃子弃如敝履。
她就算不求回报的忠于他,也总想他能够稍微
看重她,本以为他把她派代叶欢颜身边就是看重了,毕竟派她去跟着的,是他最在乎的妹妹,肯定是很信任看重她,才会让她去的,可她想错了。
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他,最后彻底得罪叶欢颜,为叶欢颜所不容也是为了他,可当她被驱逐回来的时候,便彻底沦为弃子,被他厌弃,那个时候,她因为办事不利受罚伤重,可伤还没好就被发配出去。
奎引告诉她,竟然只是因为公主回来了,跟他赌气绕道入城,他去接没接到人,以为公主是在气这件事,所以他不高兴了,连养伤都不让她养。
她险些死在发配的路上,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恨姬珩,这么多年,她对姬珩不只是忠心,也是倾尽了一个女子所有人真心,爱恨两个极端,真的只是一念之间的转换。
所以荣国夫人救了她,毫不掩饰的要利用她,她也心甘情愿,并且尽她所能的帮荣国夫人探查到了宇文烬等人的所在,欺骗和利用奎引救出了宇文烬,亲手杀了那个倾心她的人。
如今,姬珩死了,可是远远不够,她想杀了叶欢颜,当初要不是叶欢颜,她不至于沦落自此,可这次,叶欢颜竟然改变主意没来。
那就杀了这个小皇帝,让大启彻底乱起来,让叶欢颜痛失爱子生不如死,听说她怀孕了,若是这个时候死了儿子,说不还能一尸两命!
虽然不信宇文烬的话,可还是道:“那就希望主上不要食言,属下曾被姬珩弃如敝履,险些丢了性命,可不想再被一个主子弃了。”
宇文烬道:“朕对你的态度,取决于你的能耐,你不要让朕失望,坏了朕的事就行。”
“主上放心就是。”
宇文烬道:“你既然扮作禁军,不宜离开太久,不然引起怀疑就麻烦了,朕这里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
暮色行礼,转身离开。
待只剩下主仆二人,祝回山开口:“主上,只怕不能只把希望放在这个女人身上,还是要做两手准备,双管齐下最好,她若暗杀不成,属下便趁乱行刺,这样比较稳妥。”
宇文烬
道:“朕自然不会全部将希望放在她身上,只是她善于使用暗器,若能暗杀最是省事,她的生死朕不在乎,但是她能否成事,关乎我们手下那些人伤亡,总归没必要徒增不必要的伤亡。”
“但是如你所言,也是要做两手准备的,朕本想先观察守卫情况再定,如今看来,怕是棘手了,只能以她的情况行事了。”
他们带的人并不是很多,可是元决安排暗卫假扮禁军,还护卫的如此严密,他们不管怎么安排,都闲的以卵击石,根本没什么用。
所以,只能看暮色的情况,只要暮色出手,必然会造成乱局,一旦乱起来,他们便可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