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公主愁着面容微微摇头,很是不放心:“怕是没那么容易。”
“公主……”
明宣公主揉了揉眉心,道:“我的这个儿子是什么性子我还是了解的,他不是冲动之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喜欢的东西和喜欢做的事情,他总是十分执着的得到和做到,再不易也不会轻易放手,是个长情之人,他若是有这样的心思,便是晾着也无法让他死心,只会蹉跎罢了。”
她自己养大亲自教养的儿子,性子和她其实也是很像的,就是对某件事某个东西甚至是某个人,都一根筋的执着下去,对一个人动了心思,那就是一辈子了,死都不会变。
云姑姑愁眉苦脸担忧不已:“那该如何是好?若是别的女子便罢了,可郡主是您的妹妹,还守寡带着个孩子,便是小侯爷有此心思,那也是万万不可的,可不能放任他越陷越深啊。”
明宣公主道:“我自然知道不可,可刚才所言也只是我们的臆测,是否如此尚且还未确定,想的再多也都是杞人忧天,还是等我确定了再想法子打消他的这份心思吧。”
云姑姑问:“那公主打算如何确认此事?此事可
不是小事,若是他真有此心思且处理不当,影响的可是一生,所以宜早不宜迟啊,趁着他还未深陷就让他死心才行,否则越是往后拖便也难了结,一旦有不妥,怕是还会影响你们母子的感情,那才是糟了。”
虽然司徒征自幼就过继给了明宣公主,由着明宣公主亲自教养长大,母子感情比寻常亲母子还要好,可毕竟不是亲的,还是要注意一些,尽量不能生出嫌隙,亲母子有什么嫌隙隔阂其实都不是什么事,可养母子有嫌隙那就麻烦了,会被无限放大。
虽说养育之恩大过天,可没有血缘羁绊,终究是薄弱敏感一些,得慎而行之。
可云姑姑担心这个,明宣公主却不以为然,不赞同道:“他是我儿子,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若是这么一件事都能影响我与他的感情,那我岂不是白养他十几年?”
她从不觉得养子就不如亲子,人的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便是亲的从小不养着也不会有什么感情,不是亲的可从小养在跟前,其实跟亲的没区别,只当是她的孩子不忍她受十月怀胎妊娠之苦,自别人肚子诞育罢了。
她对这个孩子倾注了所
有的心血和感情,不为老来依傍和获取利益,是毫无私心的对待这孩子的,甚至都不强制阻拦他和亲生父母见面相处,反而还让他逢年过节的还去看看他的亲生父母,自认自己的抚育之恩不输给那点血缘,事实上也如此,这孩子很懂事孝顺,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如果他会因为一个女子而与她生出隔阂,且不论这个女子是谁,都算是她多年的养育教导白费了。
何况,若他无错,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会干涉他的事情,她从未想过干涉他的婚事,全凭他自己喜欢,只要是他喜欢的女子,她便不在意是否门当户对,品性不差就好,可如果是元倾城,那就是他错了!
云姑姑晓得明宣公主的心思,叹了一声道:“是奴婢多虑了。”
或许真的也是她多虑了。
明宣公主道:“我知道姑姑都是为我担心,姑姑放心吧,征儿终究是我养的大的孩子,我相信我的儿子是个懂是非识对错的,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我与他的母子之情。”
云姑姑点点头,便不复多言此事,而是问:“那公主打算如何跟小侯爷确认此事?要不要做些安排试探他?
若是要,那公主只管吩咐,奴婢亲自经手,这种事情总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再让人知晓的好。”
明宣公主微微摇头,肃然道:“不必这样麻烦,我与他是母子,有什么事情当面讲明白即可,没必要玩心眼使手段。”
云姑姑吃惊:“公主要直接问?”
这种事情直接问,怕是不妥啊……
明宣公主不置可否,深吸了口气站起来道:“走吧,去看看他。”
云姑姑还未说什么,明宣公主已经起身走向门口,云姑姑忙叫人拿来披风和手炉,随即跟了上去。
司徒征的院子离明宣公主这里不远,转过几个回廊就到了,她到的时候,司徒征正拿着一块东西在雕刻,还挺入神,明宣公主没让通禀,所以她都走进来到他侧后方站了一会儿了,司徒征都没察觉有人。
他手上竟然拿着一块纯白无瑕的玉在小心的雕刻着,已经雕的有模有样的了。
明宣公主挑眉,却也没打扰,就静静地看着。
不过司徒征到底还是很快发现有人在旁边,刚刚只是太入神,而明宣公主走路没声才没察觉,可他是会武功的,警觉性素来好,只是在家比较安心才卸下
警觉罢了,这不,雕刻了一会儿停下来打算缓缓,神绪回笼了,就发现有其他人的呼吸了。
他立刻看向侧后方,就看到明宣公主了。
“母亲?”司徒征一惊,忙放下东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