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元倾城吃了晚膳后,谢桓又去书房忙活了一阵,吩咐了谢宇一些事,之后便带着朱毅出了靖安侯府,消失在夜色之中,去了和元凌约好的地方。
与谢桓密谈了半宿,元凌才悄然从密道回到府中,期间除了给他打掩护的冯宽,未曾惊动任何人,自然那些暗中盯着他们主仆的人也未曾发现他离开过。
恍恍惚惚的回到府中后,元凌仍旧是有些心惊未定的。
谢桓所言之事令他太过惊骇,当然,也不只是惊骇,还有愤恨和喜悦。
他没以后果然不是病死的,而是元决所害,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喜的是,这件事可是他的救命浮木,他这是绝处逢生了,这次,不仅是元决和叶欢颜,连叶家都别想独善其身!只要这些人都死,谁也阻挡不了他的路,这大胤的江山,终究还是他的。
没想到母后还给他留下这么一个扳倒元决的铁锤!一击必死!
冯宽瞧着元凌悲喜交加的面色,不由得好奇:“殿下,谢小侯爷这般神神秘秘的约见您,究竟是所为何事?您怎么好像……有些奇怪?”
冯宽是元凌自幼一起长大的下属,虽说这一年办岔了好些事,可是忠心自是
不必多说,他的事情冯宽没有不知道的,所以这件事,元凌还是大致和他说了一下,冯宽听完,也是震惊不已。
冯宽忙道:“殿下,若是此事是真的,这么一来,您只要告诉陛下此事,晟王夫妇和叶家便都在劫难逃了,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搬到他们的好机会啊,叶归云抚养东启公主,说他通敌叛国都不为过了,而晟王既然害了皇后娘娘,又派人盯着您,定然也知道此事,只要陛下知道此事,便是不杀了他,他也与皇位彻底无缘了。”
元凌自然晓得这些,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不过此事得慢慢来,这次是牵涉甚广,不能莽撞行事,先冷静下来等一个契机再给他们致命一击吧。”
冯宽闻言忙问:“殿下此言,莫非是还有别的打算?”
元凌道:“倒也不是本王,是谢桓,他说他另有打算,不过具体如何他还没说,只是告诉本王此事,让本王有所准备,到时候该如何利用此事他会告诉本王的。”
冯宽点点头,道:“谢小侯爷素来心思缜密,谨慎行事却也正确,他既然这样说,必然有了计较的,只是……”
他迟疑着没往下说,深色颇为凝重。
元凌见他欲言又止,当即疑惑的问:“只是什么?”
冯宽说:“属下是觉得奇怪,既然此事是皇后娘娘派人去查的,皇后娘娘不在了,自然是您接手娘娘的人脉,那个人先去告诉小侯爷,也不过是因为殿下身边有人监视不好直接来见,可此事该如何,应该由殿下做主,可看小侯爷的意思,倒是一切以他为主了,属下觉得如此很不妥当,小侯爷再怎么说,也是臣下。”
冯宽对谢桓是一直不满的,因为谢桓太过桀骜,对元凌虽说面上还算给脸,可细心去看,其实谢桓是瞧不上元凌的,此人太不可一世,再怎么说元凌都是他和谢家所效忠拥护的人,也就是主子,他却这般轻视,而冯宽作为元凌的下属,自然是有所不满的。
闻言,元凌微微蹙眉,似乎听进去了,脸色有些许僵硬。
他确实对谢桓有意见的,他哪里看不出来,谢桓根本没真的把他放在眼里,瞧不上他,只是母后说谢桓就是那样的性子,而谢桓确实是在他面前也没表露出什么来,加上他确实是要与靖安侯府搞好关系,他也就不计较了,可哪里就真的不在意呢?
谢家奉他为主君倾力拥
护,自然该对他心服口服才对,这一点,他舅舅靖安侯是做到了,可谢桓却做不到,现在这样倒也没什么,可以后呢?他若真的可以登顶皇位,谢桓是不是还这样桀骜不把他放在眼里,然后再滋生出别的野心?
冯宽又道:“何况,此事已经是一目了然的,何须费心去多此一举的筹谋,只要如实告诉陛下实情,陛下定然不会放过他们,属下以为,眼下应该趁着晟王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此事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毕竟晟王一直都盯着殿下,只怕拖下去会节外生枝,他若是有所防范,那才是麻烦。”
元凌深以为然,点头道:“此事确实是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只要告诉父皇实情,父皇自然会处理好那些人,本王个倒也不知道谢桓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不仅对计划三缄其口,还带走了朱毅,他原本想要把朱毅带回来的,毕竟是母后留下的人,母后不在了,自然就是他的人了,可是谢桓却说朱毅另有用处,把人带走了,他只能自己回来了。
冯宽道:“不管小侯爷想做什么,属下以为殿下不必听他的,以前有娘娘在,靖安侯府什么事情都跟娘娘对
接倒也无可厚非,可眼下娘娘已经不在了,殿下便是他们要效忠的人,如若这样一件可以决定殿下将来命运的事情都任由谢小侯爷拿捏做主才行,那等事成之后,他们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想要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