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的马一路飞驰进宫,一直过了钦安门才下来,白奉天早就拿着衣服候在那里了,待他一马车,就替他更衣戴帽,一路护送上了轿子。
小轿飞驰,白奉天小跑着跟在后头,易恒道:“宫里头怎么样?”
“皇贵妃跟三皇子都按大人的吩咐暂且回避了,颐太妃召了几个幕僚进宫商量要务,似乎还是为了提前发丧的事。”
“萧冗那里呢?”
“似乎已经得着信儿了,刚才奴才瞧着上将军匆匆出宫去了,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易恒道:“让各处都戒备了,心防他找事。”
“奴才已经预备下了。”
易恒朝远处的宫殿看了一眼道:“霍将军的人马已经暗中回京了,各处都布置好了,这两天提着些精神,他们敢反,立即就围城。”他冷哼一声,揉着眉心道:“他们杀了二皇子,我没办法,才答应顼亲王登基,可颐太妃想垂帘就要另议了,萧冗跟孔深一辅政,就没咱们什么事了,孔深一直叫嚣着要打压宦臣,我手里头那么多人,就是不为我着想,也得为他们想想……”
白奉天道:“颐太妃打先皇时就名不正言不顺的,她
要垂帘,想来萧冗她们也不会答应。”
“就怕她痴心妄想……”
易恒捏着眉心,有些头疼。
白奉天看了他一眼,道:“夫人接回来了?”
“恩。”
他脸色有些冷峻,只恩了一声就不再言语,想着那天她眼睛里的泪水,他的头更疼了,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
“大人把夫安置在了哪里?”
“当然是回府去了。”他不以为意,眼下宫里还不太平,见皇贵妃的事,还要另议,不过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瞅个好时机就会让她进宫请安。
白奉天本来随轿跑着,闻言突然停了下来,又飞奔两步跟上来,“那大人没跟她说芸娘的事吗?”
“芸娘?”
易恒迟疑一会,才想起来芸娘是谁,挠挠头道:“芸娘啊……”
说话间轿子已经到了中书房,他的长随在那里候着,见了他呵腰打了个千道:“大人。”
“寿康宫这会什么情况?”
“已经按您说的,小的刚才带着人去说了,不过颐太妃似乎不大高兴,不光把奴才们都赶出来,还把大门关了。”
易恒冷笑道:“这皇位还没坐稳呢,就拿出皇太后的款了,往后真让顼亲王登
了基,只怕这宫里也没咱们立脚的地方了。”
他略一沉吟,哲了身往外走道:“走,去看看。”
颐太妃带着顼亲王回来举丧,仍旧住在从前住过寿康宫,不过好在端淑太后搬走了,这里还算宽敞。
易恒走到寿康宫门口,果然见里头灯火通明,两个侍卫站在门口,看见易恒过来,忙迎了出来,“易……”
两人还没开口就被易恒带来的小太监一左一右架了下去,院子里的侍卫也全都用这个法了撂倒了。
易恒一路无阻来到殿门口,颐太妃的帖身太监万喜从里头迎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外头的情形,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到底资历深些,见状不吵也不闹,呵腰朝他打了个千道:“易大人,这么晚了您过来有什么事吗?”
易恒亦是和气,“宫门要下钥了,听门上小的们说还有人没出宫去,他们不敢来打扰太妃娘娘歇息,只好我来看看。”
易恒推了他一把,径直进了门。
“太妃娘娘,臣给您请安了。”
易恒进得暖阁,果然看见孔深带着几个大臣在那里坐着,大家一脸严肃的样子,见他进来,都有些敌意。
颐太妃被
簇拥在中间,抬头看了他一眼,略有不耐道:“易大人不是去皇陵去了吗?这么快就把事办好了?”
“办好了,大行皇帝的墓穴跟二皇子的都安顿好了。”他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孔深身上,“孔大人也在,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宫门要下钥了,虽是国丧期间,可后宫的规矩不能费不是,你们深夜聚在太妃娘娘的寝宫,于理也不合呀。”
孔深冷笑道:“这规矩不规矩的我不知道,不过我还有事要问易大人呢?你不是说你去皇陵了吗,怎么易大人一去,龙门那里就传来消息,说在运河看见易大人的船了呢?”
易恒笑着道:“想是那些人眼花了吧,这些年在外头打着东厂旗号办事的还少吗?不知又是哪起小人犯了事,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他打死了不认,孔深也拿他没办法,只是对他的行为颇为不屑,“听说易大人前脚走,后脚萧将军就在运河出了事,这事……不会跟易大人有关吧?”
易恒装傻道:“萧将军找到了?那就好,臣找了他一个月都没有行踪,前儿三皇子的乳母被挟持了,上将军还一口咬定萧
将军是在军里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