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进去看看,让佟裳多了一分猜忌,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玉贵人想去看裴妃,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裴妃吃了药才睡下,这会不方便。”
“没关系,臣妾等一会也无妨,若看不到裴妃姐姐平安无事,臣妾也不能安心回去,说起来,沅常在跟臣妾一宫住着,臣妾竟不知道她竟揣着这样的心思,真是歹毒至极。”
佟裳淡然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谁呢?好在裴妃福大命大。”
玉贵人接着道:“是啊,从那么高的轿子上摔下来,又是石头地面,到处都是尖锐之物,裴妃娘娘没事真是万幸。”
佟裳听到这里,微眯了眸,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玉贵人怎么知道那里都是石头呢?连我都不知道这些呢。”
玉贵人意识到自己失言,哦了一声,解释道:“我只是听人说的,从御花园回昭德宫的路一共就那么一条,我平时也走过的。”
“哦。”佟裳没再说话,略坐了一会,里头来人说裴妃醒了,佟裳便带着玉贵人进去。
卧室里密不透风,屋子里点着助眠的香,玉贵人一进去就觉得有种闷闷的感觉,五月的天已经很热了,这里捂着像暖房似的,可能是裴妃病中怕凉吧,她只能这样猜测着。
因为佟裳就在
身边,她也不敢到处张望,低着头走到床前向裴妃见礼道:“臣妾见过裴妃姐姐,听说姐姐被奸人所害,臣妾特来看看,姐姐没事真是万幸。”
裴妃朝佟裳看了一眼,得了她的眼色,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几分,笑着道:“多谢玉贵人了,我这个样子,让大家担心了。”
“姐姐快别这么说,姐姐怀的可是皇上登基后第一个孩子,大家关心姐姐也是应该的。”
她见裴妃盖着薄被,肚子高高隆起,不像是作假的样子,而且裴妃虽然虚弱,可气色还是不错的,玉贵人见她真的没事,心里有些失落,上前道:“姐姐养着吧,臣妾改天再来瞧姐姐。”
她又走到佟裳跟前施了一礼道:“皇贵妃娘娘,臣妾告退了。”
“知南,送送玉贵人。”
“是。”
知南领着她们出去。
佟裳来到床前,替裴妃掖掖被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看来狐狸已经憋不住了,迫不急待要来探虚实。”
裴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来,“没想到是她,自打皇后出事后,她一向还算服帖,跟大家和睦相处着,没想到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佟裳道:“小德子死之前说了句话,我一直听着耳熟,只是想不起来,如今算是对上号了,玉贵人是慕容家的人,我之前跟慕容
家退婚闹得满城风雨,破鞋一说就是打那里来的,小德子是储秀宫外扫长街的,咱们只想得到佳沅在储透宫,可储秀宫住着那么多人,玉贵人也是其一。”
佟裳心里有些感慨,“螳螂在前,黄雀在后,这场闹剧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裴妃嗤地一声被她逗笑了。
佟裳蹙眉看着她道:“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裴妃捂着嘴道:“我笑人家说姐姐是破鞋也就罢了,姐姐也这样说,当真是傻大姐了。”
佟裳轻笑道:“什么破鞋不破鞋的,我也不在乎,随他们说去,嘴长在别人身上,要真在乎这些,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素澜端了一碗莲藕桂花冰糖水进来,“这是奴婢在小厨房亲自看着做的,奴婢瞧着娘娘有些上火,莲藕败火,娘娘喝一点吧。”
佟裳接过碗道:“我来喂吧。”
素澜帮着她将裴妃扶起来,在她腰后垫了枕头,让她坐得舒服些。
裴妃喝了一口糖水,觉得有些爽口,松了松领口,佟裳见她满头的汗,对素澜道:“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我坐在这儿都热,你家娘娘穿得多,岂不更热。”
素澜道:“这可使不得,娘娘坐小月子,着不得风,回头会落下病根的。”
裴妃也道:“没事的姐姐,我还能受着。”
佟裳无语地道:“坐
月子不能见风是老话了,可总捂着也是要出事的,我瞧你满身的汗,再不透透气,怕是要捂出病了,快点开窗子透透气,反而对产妇恢复有利。”见她迟疑,她又道:“你相信我,我是大夫。”
素澜这才半信半疑的去开了窗户,屋子里有了一丝凉风,人也舒坦了不少。
佟裳又对素澜道:“以后开窗子的时候里头的这层纱帘不要拉开,娘娘要出去时也不对着风口吹就没事。”
“奴婢知道了。”
裴妃见她如此细心照料,心里有些暖暖的,又有些伤感,“姐姐这样惯着我,以后没了姐姐,我可怎么办?”
想到要丢下她一人,佟裳也不放心,只是没办法,她低了头摆弄着手里的糖水喂她,道:“我已经给你安顿好了,你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