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秋笙坐在马车里,她将手覆在自己的小腹处,一脸的得意。那寺庙的和尚说了,她这胎八成是男孩。
突然,马车一阵晃动,秋笙感觉到天摇地晃一般,她手用力撑住窗子。
马车上的婢女芙儿掀开帘子,发现这辆马车的马已经失控了,正急速往前跑去。
车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不但控制不住这匹马,甚至连他自己也被马给摔了下去。
这一阵晃动,秋笙动了胎气,肚子阵阵发疼。
芙儿一介女流,也控制不住马,只能连连呼救,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沈长歌听到声音,她命令马车停下,自己下了马车,发现秋笙所在的马车急速往前面冲去。
看来李如云已经动手了。
沈府的家丁见状,忙追过去,九姨娘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李如云也从马车上下来,她面色惊恐担忧,内心却是痛快无比,她就不信这次不能除掉秋笙的孩子。秋笙的孩子没了,还有什么猖狂的资本?
眼看马车就要往山坡那边奔过去,秋笙捂着肚子,冷汗不断。
芙儿心急如焚,她脸色恐惧
:“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候,电光火石之间,秋笙做了一个决定,她拉着芙儿往马车外面跳下去。
马车瞬间冲下了山坡。
权衡利弊,在生死关头,当然是性命重要。
秋笙虽然是压在芙儿的身上,但她的小腹还是受到了撞击,双腿之间似乎有血流汩汩而出,在她粉色的衣裙上漫延开来,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她无力闭上了双眼,晕了过去。
她的孩子啊……
沈府。
沈易得知秋笙坠下马车的消息,下朝后便立马赶回加重。一入门就问:“大夫,她的孩子还在吗?”
大夫摇头:“沈大人,孩子已经不在了。”
沈易身子趔趄了一下,他子嗣单薄,四十岁等到一个孩子,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事已至此,他吩咐下去,“老夫人年岁已高,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
秋笙还在昏迷之中,沈易看了一眼之后,离开了房间。
他去了大厅,眼睛在李如云、沈长歌等人身上扫过一遍,迁怒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如云惋惜道:“我也没想到好好的,九姨娘的孩子怎么就没了,唉……”
沈易的眸子
里竟是杀机,他的目光转向芙儿,问:“当时你与九姨娘一同在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芙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道:“老爷,奴婢不知道怎么了,马突然就失控疯癫一般,带着马车急速狂奔,九姨娘……九姨娘她……”
沈易脸色凝重,问:“这好端端的,马怎么会发疯?”
李如云道:“我们沈府的马一直都是有人照料的,老爷将那人叫过来问问,看是不是马匹得了什么病?”
沈易点了点头,“管家,去把照料马匹的人叫过来。”
不一会儿,人就来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府里人叫他老吴。
老吴一进门,就跪在地上,“老爷,我照料沈府的马已经十年了,马没有任何问题。”
沈易眸光骤然凶狠,问:“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
老吴身子一哆嗦,眼神却是看向沈长歌的方向,吞吞吐吐道:“没……没有……”
李如云趁机道:“老吴,你还不说实话!”
老吴咬咬牙,“昨天夜里,我看见大小姐身边的赵嬷嬷往马厩里去了,似乎给马匹喂了些什么,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到这话,
沈易立刻盯着沈长歌的脸,他的目光就如同一把刀,扎进了沈长歌的心里,就像是看着仇人一般。
沈长歌一阵心寒,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个下人随便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这样怀疑自己的女儿。
李如云暗笑,添油加醋道:“长歌啊,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九姨娘肚子里面是你的亲弟弟啊!”
沈易满脸怒容,似乎下一刻就要将沈长歌给掐死。“去把赵嬷嬷抓过来。”
“父亲!”沈长歌道,“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抓人呢?”
沈易怒道:“难道不是你让赵嬷嬷去马厩里下毒吗?孽子,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沈长歌怒极反笑,不慌不忙,镇定自若,道:“父亲真是一句话就把我的罪定了,就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她走过去,站在老吴面前,问:“你说昨夜里看见赵嬷嬷去下药了,那你可说说她当时穿的什么衣服?”
老吴借口推脱道:“夜里,我看不清。”
沈长歌又问:“既然夜里看不清,你为何就能确定是赵嬷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