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陪我去郊县采草莓吧,春天到了。”冯安安是这么说的。
“我?”我指了指我,“陪你一起去采草莓?”我伸出手,又很不确定的指了指她。她很笃定的点了点头。
我见过冯安安没有几次面,但这仅有的几次会面却都异彩纷呈。要么是求人把她从局子里捞出来,要么是掩护她从她情夫家逃出升天,或者变成她一时半会儿急用吃饭的钱包。采草莓这么健康的踏青活动,实在不像是她会找我一起报名参加的。
虽然我们打眼的程度不至于一人拿着符到处贴得像治疗各类性病的小广告;一人不管下雨还是阴天待着谁就说:“你注意哦,漆黑的夜空里,那一颗流星吧唧就不见了,那代表你未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面临死亡。”
但是,还是怪啊。以大众对我的认知,我就应该生活在深山里,有事没事我不是应该生活在群山之中,有事没事就喝点野山泉,拉稀就用桑树叶擦屁股;她就该在闹市里租个小摊位,戴上个时刻都晕眩的眼镜,喝着威士忌天天吓路人才对嘛。
我们难道不该同大众妥协,走向大众希望我们走得那条路?
“难道作为通灵人士,我们就不该有正常的感情生活?”冯安安似乎看穿了我无聊的心理活动,靠近我之后亲昵的挽起了我的手:“在土星逆行的漫长岁月里,我们这种彼此隐约有好感的恋人要是能常常聚在一起,比如摘草莓的时候互相触摸到小指头;比如在沙滩上作势的你追我,我追你,那股微妙的电流可以使我们的灵力得到提升哦。”看我貌似不懂的没有反应,她得意的再次举例证明:“以前我妈就常常和她ex这么做,两人都变成了响当当的大人物。可是之后她ex就被一大家闺秀扔了绣球。不过反正和尚都是那样,见异思迁。”
我举着打火机的手顿住了点:“你说啥?你妈的前男友是个和尚?”
冯安安确实是点了点头。
“你家是世袭集邮制吧。人家有钱人都集邮女星。你们家这是以集邮各大宗教信徒为己任吗?”我哆嗦的把烟放回口袋里,果然师父是最了不起的,不极品的人事物,她一般也懒得提起兴趣让我参一脚。
冯安安对我的吐槽毫不在意,而是无所顾忌的抓住了我的手,像一只猫那般的闻了闻我的手指:“我喜欢你身上的烟草味。”
“还好吧,不算很浓吧?”我也条件反射般的举起来闻了闻。
“刚刚好的味道。”她又忽然的凑到我面前,含住我的手指,她灵巧的舌头就这么舔过我的指尖,有一种温柔的滑腻。让我回忆起昨夜梦里那两具纠缠不清的女体,和她们身边溢出的液体。条件反射般吞了一口口水。
还没等我脑里自动奏起大悲咒抵抗这没背景音乐就忽然出现的勾引,电梯门就叮的一声,恰如其分的响了。从门里出来的是风姿卓越的师父。她看见抓着我手指的冯安安并不讶异,不过师父似乎从来就不对任何事情吃惊。她目不斜视的欣赏完我慌乱的把手指从冯安安嘴里抽出未果,还被冯安安不甘心的咬了一小口后,才心满意足的对着冯安安说:“你是冯安安对吧。请你转告令堂,不管她在你的生辰八字上盖上多少深海藻泥,我都能算出你是谁。也大概知道你们想从田一那里得到什么东西。她或许有能力帮助你们,但是根据人品守则定律,那肯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请你妈妈有空来和我谈一下利益分成问题。”
冯安安站在我旁边,脸极速的变了变:“我妈说过,你是她这一辈子都绝不会见的人。”
“那可未必,我认识令堂的时候,令尊可是个从不放弃任何利益的人。”师父怀念的眼神让我有些吃惊,我只看过她这个眼神一次,她就是用这种眼神对着河豚生鱼片的。
“随便你。”冯安安作势要走,却又被师父拦了去路,她咬着葡萄干继续叨叨:“虽然令堂和我有太多旧事需要摆在桌面上一一做利益切割,但是反正我家田一的情()欲小宇宙已经被你催动了。我也怕她一个把持不住偷带着小钱包一出门就被哪个狐媚之人给吃干抹净,还不如给知根知底的你用。不过根据为师推算,她还蛮强的。你们那族的小孩儿挡得住吗?”
冯安安居然懂得脸红。
于是师父转头立刻对我摆出严肃的造型:“好了,闲话不多说。”她指了指身后的健美男,健美男一看到这信号,立刻汪汪的叼着一个行李车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我面前:“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摘草莓的装备,我算过,酉时往东北方出行最适应,时间不多了,赶紧吧。”
等会儿。。。
刚刚言之灼灼鼓励别人勾引我的是我师父吧,这怎么一秒钟功夫就又变成摘草莓了?好吧,就算是摘草莓吧,用得着买齐比手臂粗的攀岩绳斧头大刀海拔表营地灯等都可以去南极的装备吗?
我扯了扯嘴角,实在扯不出一个冷笑,只好放弃:“你们谁能有勇气告诉我,我他妈的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又指了指冯安安:“还有你妈是谁,你妈和你要我做什么事情。我从一开始就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