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百里禹接过内监总管呈上的东西,其貌不扬的模样让他挑眉:“就是这个?”
“回禀皇上,正是此物,这就是九王妃不远千里亲自前去寻找的‘香薯草’!”
皇帝眯眼仔细看着眼前的草药,忍不住又问:“你方才说,这东西乃是有毒的,难不成苏芙想要用此物加害长公主!”
“皇上揣测的不无道理!可依奴才拙见,凭九王妃的医术,倘若想要加害长公主,大可以不必劳师动众,费此周章!而且‘香薯草’的味道很特别,下毒害人的话,实在不是个好的选择!再者,这‘香薯草’除了有毒,还能解毒,九王妃或许是用来解毒的!”
“哦……解毒?能解何毒?”
“回禀皇上,古书上记载,这‘香薯草’的毒可以说是无药能解,可它却是唯一能够解夹竹桃之毒的良药!”
“即是毒药,又是解药,唯有它能解夹竹桃的毒,夹竹桃……夹竹桃!”
皇帝低眸念叨着,突然瞪大了眼!
“说来也奇怪,皇城人都习惯在家前屋后种上一排夹竹桃,以防备夏日的蚊虫,长公主却在入驻公主府后,命人将府内种植的夹竹桃尽数连根挖去,焚烧殆尽,这样看,
应该不会是公主府的人中了夹竹桃的毒吧!”
太监总管貌似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皇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世间知道这其中缘由的人,也只有他和长公主了!那是长公主安排的太医诊断出娇儿是中了夹竹桃汁液的毒,一出宫那名太医便突然暴毙,长公主笃定是秦娉婷所为,几欲找她拼命!
此事皇帝并非全然不知,他只是装作不知道,他不想给自己留下后患,更何况只是一个女孩儿而已,他以后会有更多更多的儿女,小不忍则乱大谋,在他的默许下,秦娉婷才敢堂而皇之地加害!
等长公主顿悟此事,便将满皇宫的夹竹桃当成了发泄的对象,统统连根挖起,又命人堆积在秦娉婷的金坤宫门前,撒上火油,她亲自动手点着,烧了整整一天!
再后来长公主与驸马成婚后去到长公主府,一见府里四周的夹竹桃,顿时想起了当初娇儿在秦娉婷的哄骗下吃下沾了夹竹桃汁液的烤肉后痛苦不堪的模样,她怒火中烧,不顾与驸马新婚大喜,将府里所有的夹竹桃毁去了,那把火,烧得满皇城沸沸扬扬,再也不似当初宫里一般密不透风了!
如今苏芙丢下还未出月
的长公主,不远千里,亲自去找到这样一味专解夹竹桃毒的解药,长公主府也并未再重新找太医随侍,想来这事情他们夫妇也是知晓的,既然长公主府并无夹竹桃,那苏芙采来此药草的用处,让皇帝不禁陷入了深思!
“皇上,皇上!”
“说!”
太监总管喊了皇帝两声才让他惊醒,开口有着怒意,太监总管赶紧跪得更低了……
“启禀皇上,刚刚得到的消息,九王妃回来了,却并未归家,而是直奔长公主府了!”
“看来,那药,还真是为长公主所采啊!对了,朕让你安排进公主府的人,办得如何了?”
“回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没用的东西,长公主这都回来多久了?你尽然连一个自己人都没能弄进去,朕要你何用?”
“嗵嗵嗵!”
太监总管吓得磕头如捣葱……
“求皇上息怒,奴才一直在想法子,长公主做事实在仔细,原本在内院伺候的换成了从西北带来的人,且外院的人不禁允许决不能踏进内院一步,奴才安排的人只能在外院做粗活儿,根本连内院的门都靠近不了!只时常听到内院有孩童的笑声!”
“孩童?长公主的孩子才
满月,怎么会有孩童的笑声?”
“回皇上,那人也悄悄打听了,只道是驸马远房姐姐的孩子,因父母早亡无人抚养,长公主便做主将孩子带在身边了!”
“此事你为何一直未报?”
“奴才安排的人也是道听途说,并未见到过那孩子,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所以,所以奴才不敢……”
“蠢货!”
“啪!”
“奴才该死!”
皇帝恼怒地将手边的砚台狠狠砸了出去,太监总管见砚台砸在自己跟前,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
“立刻备轿,朕要去长公主府,探望朕的外甥!”
“奴才遵命!”
“慢着!”
太监总管悄悄擦了把汗,起身就要退出去,皇帝开口叫住他!
“未免劳师动众,就你陪着朕,要暗卫随行!”
“是,奴才明白!”
太监总管出去安排了,皇帝皱眉看着桌上的“香薯草”,眼里露出阴冷之色!
“阿幽,你是朕的亲妹妹,是朕唯一的妹妹,年少时兄妹相亲相爱自不用说!这么多年,朕依然一直忍着你纵着你,即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