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十多天来,苏芙守着太后,百里骁则守着苏芙,久了连殷姑姑都忍不住打趣:“自从有了九王妃,九王爷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刻都舍不得跟九王妃分开!”
苏芙一听这话就脸红,于是以怕人笑话为由,每每百里骁才进未央宫的大门,便被苏芙支出去,让他没事多在皇帝身边待着,顺便替皇帝分担些国事!
理由是很冠冕堂皇的,皇帝要操心国事,还要担心太后娘娘的身体,作为兄弟,理应帮衬着一些!
开始百里骁不过是应付应付,偶尔去御书房陪着皇帝坐坐,可坐着坐着,一些从前他不曾上心过的朝堂之事,渐渐倒有些头绪了!
当两人见面后,百里骁又一次津津有味地跟苏芙提及前朝之事,苏芙忍不住嘴角上扬,用不着多久,百里骁必然会发觉皇帝的武断和多疑,到那时候,便是她煽风点火,鼓动百里骁取而代之的大好时机!
“九王妃,九王妃,太后娘娘的手指动了,真的动了!”
殷姑姑激动地大喊起来,苏芙快步走到床边,屏气凝神,果然看到太后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两下,顿时喜上眉梢:“太好了,太后她老人家有意识
了,殷姑姑,你多跟太后说说话,说些让她开心的事情!”
“唉,唉,奴婢说,奴婢这就说!”
殷姑姑一边笑,一边擦着眼泪,苏芙也忍不住泪湿了眼眶……
“太后,九王妃说您有意识了,您肯定就能听到奴婢说的话了吧!您可知道,咱们长公主就快回来了,太后您可得赶紧醒过来,您不是不想让长公主为您担心的吗?两年了,您有多想念长公主,旁的人不知道,奴婢可是一清二楚,长公主捎过来的沙枣,您天天看着,舍不得吃又怕坏,这回长公主回来,奴婢可都得回禀,让她就留在皇城,再也不能离开您老人家了……”
殷姑姑一边流泪一边笑着倾诉,这一幕甚是让人动容,苏芙不忍打破两位老人家的这份安宁,悄悄地退了出去!
“九王妃,九王爷来了!”
见苏芙出来了,一个小宫女赶紧上前,伸手指了指偏殿,苏芙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往日百里骁来了,肯定要先去太后那里瞧瞧的,今儿个怎么会独自去了偏殿呢!
看出了苏芙的疑惑,小宫女又凑近了,小声回禀道:“九王妃,九王爷额头好像受了伤,心情也不太好的样子!
”
“哦……”
闻言,苏芙快步走向偏殿,轻轻地敲了两下,里面传来闷声闷气的一句:“进来!”
推门而入,一抬头便看到百里骁半靠在软塌上,额头有一块淤青,还有血迹!
“这是怎么了?”
匆忙凑近一看,流血的伤口倒是不大,淤青却不小,看得出已经简单处理过,苏芙不放心,还是拿来药箱,再次处理上药……
“你不是去御书房了吗?怎么会受了伤?这是钝器所致,怎么弄的?”
百里骁眉头紧皱,半响才开口:“皇兄用砚台砸的!”
“皇上砸的?究竟怎么回事?”
百里骁拉住苏芙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阿芙,这里没有外人,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在你的眼里,皇兄是一个怎样的皇帝?”
苏芙疑惑地挑眉:“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说出如此古怪的话?”
“我就是想知道,你所看到的皇兄,跟我看到的,有没有不同!”
苏芙瞬间明白了什么!
“王爷当真想听?”
“当真!”
“那好,那王爷就先跟我说说,在王爷的眼中,当今皇上是个什么样的皇帝?”
被苏芙这么一反问,百里骁顿时语塞
,半响才开口:“皇兄,皇兄他勤政,他律己,他……他……”
百里骁努力想着,眉头越皱越紧,苏芙的唇畔随之上扬:“他还武断,多疑,说到底,他只相信他自己,他认定的事情,决不允许任何人反驳,一旦他觉得什么人有异心,不管是不是真的,那人,甚至是那人的全家,全族,就将万劫不复,他,当今皇帝百里禹,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暴君!”
“不,不是这样的!”
百里骁猛地站起来:“不是的,皇兄不是你说的暴君,皇兄怎么可能是暴君!”
“那敢问王爷,今日你是因为何事被砚台砸的?”
“因为……因为皇兄要削去六皇叔的爵位!”
“呵,放眼朝堂上,先皇在时所重用的老臣还有几人?那些忠臣义士,不是被绞杀,就是被削爵,如今连宗室的人都朝不保夕了!”
“阿芙,皇兄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做的事情,必然有他的道理!”
苏芙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道理?什么道理?他是你的皇兄,你袒护他没什么错,可他首先是一个皇帝,是大和王朝的皇帝,没错,他是勤政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