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苏建性子直且冲,听到妇人这话,立刻上前否认道:“大人!这妇人好一张利嘴,污蔑沈夫人在前,现又诬陷中伤我素问堂!请大人得给我素问堂一个公道!”
要公道?
当谁不会要!
雷苏建声音洪亮:“昨日我师父进宫替太后娘娘请平安脉,一直是我与师妹掌管堂内大小事务,我素问堂凡是来抓药者皆要登名记册,大人若是不信,可叫人去取,我敢保证,那上面并没有此妇人的记录!”
妇人眼神有些慌乱,谁家医馆这么多事情,怎么这素问堂还与别家不同?
妇人急忙道:“大人,这人扯谎!这素问堂向来给穷苦人抓药是不要钱的,到那给方子就行,哪里有过这种登名记册的事情!”
在京兆府尹的记忆里,也是没有这回事的,但雷苏建一脸正直,不像扯谎。
京兆府尹吩咐衙役去取,而这期间,他一直在观察雷苏建的反应,后者一脸平静,并无半点波澜,倒是地上的妇人,身抖如筛。
雷苏建见京兆府尹盯着自己看,便开口解释说:“之前是没有这规矩的,但在春天那会儿就加上了,大人不常来,可能会
不知道,但是若大人怀疑,也可以叫人将从开始到如今所有的册子都拿来,那上面关于抓药者的名字地址以及抓的药方子都记录的一清二楚,大人可以尽管去查。”
京兆府尹应了一声。
京兆府与素问堂相隔的距离不算太远,不多时衙役就回来了,这回跟来的是魏楚楚,说是要亲自把所有的册子都带来,可是衙役哪里敢叫她自己提着,立刻当起了搬运工,像是挑水一样,把册子装在两个木桶里面给挑来的。
京兆府尹看见那跟在后面走来的人,顿时头疼的厉害,目光颇为恼怒的剜了一眼那衙役。
衙役也委屈,他也不想的啊!
而且本来应该过来的也不是魏楚楚,只是她非得来,都拿她没辙!
京兆府尹起身就要朝着魏楚楚走来,被魏楚楚制止道:“大人不必行礼,大人继续审案子就是,我现在代表的就是素问堂的徒弟!”
话虽如此,谁敢真的把她当徒弟!
京兆府尹叫衙役给她搬了座位来,便抹了抹汗,继续坐下。
魏楚楚将昨日的册子找出来递给了衙役,“大人,这就是昨日的册子,其余的这些都是之前的,
今日的得等明日才可最终确定并拿来。”
京兆府尹交给了师爷查,自己则看向了地上脸色发白的妇人:“陈刘氏,你说你去素问堂抓的药,你可还记得给你抓药的是谁?”
妇人支支吾吾,眼神飘忽道:“我,我忘记了!”
魏楚楚冷笑道:“大人,昨日负责抓药的里面就有我,师兄姐们向来舍不得叫我多做,都会抢着做,所以我就比较闲,我可以确定,这妇人压根就没有来过素问堂抓药!”
把她师姑拉下水不算,还打算把素问堂也拉下水,这妇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师爷也已经查看过了册子:“大人,这上面的确没有陈刘氏的记录!”
京兆府尹沉下脸来,怒拍惊堂木:“陈刘氏,你还不讲实话?”
妇人被吓得脖子一缩,心里怕的要死,但是看见眼前的境地,她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咬死了不承认撒谎:“大人!他们在骗你!你何时听过医馆有这种规矩,怕不是他们现造出来的!他们,他们就是一伙的,他们一起草菅人命!”
风轻轻被气笑:“你说,我们为何要害你夫君?咱们是有冤还是有仇?”
远日无
怨,近日无仇。
却被说的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真是可笑至极。
妇人被问的噎了一下,而后说:“是无冤无仇!但是你根本不会医术,你也救不了人,你只能害人!所以你说我男人活不了了,给他开药,这回好了,我男人真的死了,你说的话成真了,所有人都得相信你是隐世名医,你有大医术!”
这可真是无理辩三分。
京兆府尹拧眉间,派出去拿药渣的衙役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太医,这太医还是个眼熟的,就是之前在八王府时时刻刻盯着风轻轻的那位。
太医看见风轻轻也在,并不意外,但是却傲娇的别开了眼,故意躲开了风轻轻的眼神问候。
风轻轻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嘴角。
衙役将药渣子先递上去:“大人,我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太医,太医听闻与药渣子有关,特地跟着一并前来。”
京兆府尹对着太医点头示意:“来得正好,我也不懂药理,劳烦太医。”
太医将自己的帕子展开铺在桌上,便将药渣子全部倒在了上面,直接用手就开始区分,一一看完之后,就着刚刚风轻轻用过的笔墨纸砚写了一份方子
出来。
京兆府尹对比了一下,就交给了太医看。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