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民女?”景元的目光在洗衣婆子的身上上下游走,最终停留在她都能夹死苍蝇的脸上沟壑处,“就你?!”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洗衣婆子被他这一看,听他这话,一下子就委屈的不行。
她虽说是上了点年纪,但不是民女难道还是民男吗!
曲府管家追出来的时候,府门口已经没有了他们三人的身影,他四处环视着,眼皮跳个不停,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得。
另一端,琳琅阁后院。
看见景元和沈清欢一起带着洗衣婆子进来,风轻轻怔了怔。
“我是在曲府门口遇见他的。”沈清欢和景元异口同声的说。
曲府门口?
风轻轻仔细的看向洗衣婆子,她很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妇人:“曲府?你是曲府的人?”既然他们把她给带过来了,那外面有关于灵儿的传闻肯定和这人有关。
这人偏偏又是曲府的,那顺理成章的,这件事和王氏有关啊。
洗衣婆子看见风轻轻,浑浊的眼睛闪了闪,觉得这是个好拿捏的,顿时就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救命,救命啊,我就是曲府的洗衣婆子,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上来就给我绑起来了!”
“姑娘这么面善,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洗衣婆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的那叫一个凄惨无比。
“曲府的洗衣婆子?”风轻轻好看的眸子一凝,“你既然是一个洗衣婆子,你不好好洗你的衣服,你为什么要出去说别人的坏话?你认识人家吗,就对别人的事情评头论足?”
洗衣婆子听了皱眉:“我,我没有啊,姑娘,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从来都不会背地里面乱嚼人家舌根的!”只要她咬死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给她定罪!
再说了,她说过的人那么多,谁知道他们是为了谁来的!
这些人也是真的小气,不过是说两句而已,是能掉块肉,还是能死啊!真是穷酸毛病。
洗衣婆子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根本稳定不下来,就像是上了电动马达一样,四处乱撇,脸上时不时的还会浮现一些小表情,叫风轻轻想要猜不中她的心思都难。
没那个本事,还学人家演戏。
人家有的人靠一张脸走天下,她是软装硬装全不合格啊!
“是吗。”风轻轻玩味的勾唇,便背过了手去,凤眸含笑看
着地上跪着的洗衣婆子,“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说谎了,但是我呢,绝对不会亲自动手。”
她扬了扬下巴,暗示洗衣婆子看向沈清欢和景元。
“我呀,最喜欢让他们代劳了,男人嘛,身强体壮,动起手来,可比我一个妇道人家强多了,也能让挨打的人感受到什么叫做真真切切的挨打。”风轻轻皮笑肉不笑的说。
洗衣婆子被风轻轻吓得汗毛直立:“你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就是了,我绝对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那两个人要是一起动手,那她岂不是会被打死!
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最不济也就是丢了在曲府的洗衣活计,但是自己要是咬死了不说,丢的可是命!
孰重孰轻,她还是知道的。
“你是在哪里听说沈家饭庄的沈清灵那些个事情的,还是说,是谁叫你在外面议论有关于沈清灵的那些事情的?”风轻轻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质问道。
“是曲夫人的贴身丫鬟,我在她口中听说的,然后我……我就告诉了我一个朋友。”一开始洗衣婆子还挺有底气的,越往后说,底气就越不足。
“曲夫人的贴身丫鬟?”这要是跟王氏没关系
,她倒立行走!
“是!”见她没有追究自己传出去的事情,洗衣婆子就又来了底气,“就是经常跟在曲夫人身边的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丫鬟,那是曲夫人的陪嫁丫鬟,叫杏红,就是她告诉我的!”
洗衣婆子一说,就琢磨到不对劲了,往常时候这个杏红可是不爱搭理她们这些下人的,这回却是主动来她跟前,与她说话,还给了她一盒蜜饯。
本来她还以为是那杏红转性了,现在一看,那杏红是把她给拽到沟里去了啊!
洗衣婆子想到的,风轻轻也想到了。
王氏败坏灵儿名声,肯定不会自己动手,她让丫鬟去告诉洗衣婆子,这样就算是东窗事发,最后查到丫鬟的头上,她也能够全身而退。
既然是陪嫁丫鬟,那就是百分百信得过的,是自己死掉都不会出卖王氏的。
“娘子打算怎么办?”沈清欢见风轻轻沉默,不由问道。
“夫君以为如何?”风轻轻看向他,反问。
沈清欢垂眸,思量道:“不管咱们怎么做,给灵儿造成的损失都是不可挽回的,但是这口气若不是不出,我这里是过不去的。”他用手中折扇碰了碰胸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