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不是盘腿坐下来,吃一颗丹药就能解决的事情。
梳理那些筋脉里流淌的灵力,一点点整合到丹田里,抽丝剥茧般地剥离一丝丝浊气,让人脱胎换骨。
有时候,甚至疼得厉害。
苏远咬着牙硬扛下来,也不想怯懦的发出一声,虽然这是她的空间,但是毕竟……心里那份强硬让她倔强的撑着……她有她的骄傲。因为她是苏远。
来到这个世界也算得上是久了。
强者为王的道理她本来就明白,只是现实的残酷还是让她渐渐变得更现实起来。没有现代那样的信息网络,发达的科技,不是那样的男女平等。落后的文化与弱肉强食的环境教会她一个道理——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掌握更多的权。
其实服用丹药,也是修道的一种主流。大家族很少有专门的炼丹师,一般都是雇佣散修,自然,真正的炼丹大师永远只属于千年宗门。由于丹药这一资源被垄断,高阶的修士也就稀少。但是驱魔剑劝过苏远:“虽说服用丹药是主流,但是上古时期那些个大家,哪个是主要凭借丹药什么的?”苏远眯着眼睛问他:“老头子,你知道些什么就说。”驱魔剑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来,末了跟个老顽童一样说了一句:“哼,反正你不知道更好。”
呵呵。苏远冷笑。尼玛她还真就不稀罕知道了。
后来等她经历一件关乎生死的大劫后,她才顿悟……
筋脉中的灵力还在不安分地流窜着。
苏远从来都没有遇到如此境况。她可以内视,可以看到自己的筋脉快承受不住那些决堤的灵力。灵力如同意欲喷发的熔岩,炙热的正在沸腾着的熔岩,又如同困兽一般死命地冲撞着,又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一次又一次。
莫不是,走火入魔!
她心一沉,大约猜到了几分是丹药出错的缘由,假装镇定地闭着眼睛,心里却已经是惊涛骇浪,怎么也沉不下来,只是机械地梳理着那些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灵力,忍着甚于寸断筋脉的痛苦一点点把那些灵力削减分流纳入丹田。
她的意识有一丝飘忽,忽然想起大禹治水,不学其父,以疏浚为主,分流治水。
冷汗涔涔的苍白的小脸上,被咬得渗血的嘴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可不就是在分流灵力!
不过这小差开得也够远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
苏远仿效大禹治水,硬生生把自身的筋脉拓宽了数倍!可是那颗丹药的药效实在是久得离谱,就像是服了一颗吸灵力的石头,把空间里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吸到她的体内!而那颗东西也没有消化,沉到她的丹田里,经过半年淬炼后,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半年不见,也不知道那死小孩想她了没有。想起百须,苏远心里就难免一阵柔软。她本是一个淡漠的人,也许是……缺少亲情的缘故,她可以虚与委蛇,可以没心没肺,看起来似乎活得很开心。但是,没有什么人能在她心里排得上号,真的排得上号的人,她是用命来守护的。
哼哼。小屁孩就那副臭屁样,勉强给你留半个位置吧。
所以苏远就那样披着野人一样的头发出去了,外头空气甚好,她伸了个懒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诶哟,这几点我都做到了嘛,也不知道上天要降什么大任给我。苏远摇了摇头,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奢求权力的人,不过怎么能没有追求呢?与天斗与人斗,无论如何,也要对得起这女配的光辉身份啊!
啪嗒。
顺着声音看去。
小小的身影孤独地站在那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又有什么变了。
苏远讷讷地开口,才发现许久没说话舌尖居然生涩,发了几次音才把那个名字叫出来。
百须呵。
有些沙哑的感觉。
&ot;出来了?“百须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错,眼中的锋芒沉淀,看上去平凡了几分,却有了些威压……“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优雅淡然地走到井边,用了一个灵决将一小部分井水取上来,还塑成一个酒杯的模样,他小手一挥,“酒杯”的外表凝成冰,里面还是液体。
这一下子露得让苏远微微诧异了一下,继而笑盈盈地自空中接过,浅酌了一口,居然有带着药香的酒味。
罢了,人人自有奇遇,也不知道百须的成长又让他解开了哪一部分传承记忆的封印……这酒,委实香……啧啧。苏远笑而不语,一朵火焰自手心里升起,将冰酒杯化成蒸汽,消散在空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百须的力量已经能和人类中的高级狩猎者相媲美了。
而苏远,正停留在高级狩猎者阶段。那半年的梳理反而让她的修为更加倒退了一些,堪堪停留在高级狩猎者的伊始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