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儿安心,”龙泉闻言便是浅笑,将我发丝捋了捋,“舅父已向皇上请旨,由舅母以为得武将身侧护卫择亲之由遍访朝中大臣家宅之人,尤是女子。而我则是暗中察查,希冀可以此法将京中尤是朝臣后宅细作悉数尽除。”
我怎会不知如此行事皆是为得使我再无相扰?“劳舅父费心劳神了。”
“不全是为得鸣儿,想来此些细作定是于我大汉不利的。”龙泉出声安抚,转而却是微微蹙眉,“仅是那齐家,鸣儿可允为夫小惩大戒一回?”
“呵呵,相公有所不知,穆隐兄已然令那与你做法之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龙泉微一滞,随之笑出了声,“哈哈哈,定是需得为鸣儿出了这口气的,为夫极为赞同隐兄此举,哈哈哈。”
被我而二人提及的齐家,确是新岁不宁。
本是齐纪云心内暗喜其所布局之事有了回应——先是知悉除夕当日便是我与龙泉生了不睦,其所收买的龙府之人称我竟是遭了龙夫人驱遣,守岁皆是未及府中的。后可儿又是报作那尚未索取重资的道人竟是悄然离去失了踪迹,使得她无需再动用自身本就不算厚实的体己私藏,更是洋洋自得有上天庇佑。却,未及其喜形于色两日,便是齐府之中变故丛生、混乱一片了。
“如何?”见着可儿急急入得内室,齐纪云顾不得尚且有旁的丫头尚在外间便是相询出声。
可儿尚算得清明,忙遣退了众人方低声道,“奴婢探得此番老爷乃是动了大怒的,将二公子好生责骂了一顿,连同说情的大公子皆是喝斥了数句呢。”
“哼!当真小看了这几个姨娘!竟敢如此挑拨父亲与我兄妹关系!这是妄图谋得大利啊。”
齐纪云心内岂会不恨,本是新春欢庆,却是不知何故她本为好心为得几个庶弟庶妹备了尚好吃食,竟是待及众人服食后皆是腹痛不止,更是年岁尚幼的一双弟妹呕吐了数日不见好转,府医称作乃是中毒之状。齐家兄弟自是为亲妹辩驳的,却是遭了众位姨娘齐心羞辱,皆是宣称因得她齐纪云被龙泉退了婚事心生怨妒,不便旁的行事竟是于自家弟妹泄愤。齐父竟亦是听了进去,不顾她苦苦哀求将她软禁房中不得出。齐景逸岂会坐视不理,便是暗中寻了府医威逼其改口,却是被一位姨娘身边的嬷嬷撞见,如此便更是坐实了她兄妹欲要除去府中庶弟庶妹之心,方使得一众姨娘纷纷至了齐誉身前哭诉不止,惹得齐誉烦躁异常。
自是了,本就齐府中后院人数颇众,仅是她兄妹三人皆是原配正妻所出,又是皆已长成,即便众姨娘们有为自家儿女打算之心皆是不得的,却是不想此番齐纪云自己给出了契机,她等岂会轻言放过?必是要自兄妹三人处割去不少好处方罢手的。
而齐纪云过往非是不得善待庶弟庶妹之举,仅是凡事皆亲历亲为,便是往之各院相赠吃食亦是不得旁人插手。然此番她先是因得与龙泉及我心生切恨,后得知道士得手又是过分欣喜,便是忽略甚多细微之处。出得此事,怎会不以为乃是哪些个姨娘有意为之,不过苦肉之计罢了,仅是恼了齐父竟是堪不破如此伎俩,心内断然不得畅快。
龙泉已然无碍,我自是乐见的,于那齐家有众世家献策,自会令其得了相应报复,仅是不知可会加重日后与我等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