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近半之程方似定下心来,便是疾步而去,于这京师喧嚷的街市毫无兴致,更是未曾瞧见身后尾随一人。
入了官驿,草草于大堂食了碗面便回转了自己的房中,不消一炷香便是警觉起身。
“扬护卫,别来无恙。”一个声音自窗口传出,随之便是窗棂开启,一个脸戴面具、身着与这黑夜一般墨衣之人闪身而入。
自他出声,柳如杨便松开了握紧腰刀的手,却是面露疑色。待其安然端坐于案几一侧时方低声相询,“你怎会于这大汉京师重地?”
“呵呵,自是护主。扬护卫又是有何公干于此?且是与那莫宅有何牵扯?竟是去了如此之久?”
“你何时发现我的?”
“怎么?扬护卫这是有何相隐之事?”
柳如杨微愣,“你来此护主?所护何人?”
那人抬眸与之对视,嘴角上扯,甚是不屑,“扬护卫觉得我该是所护何人?”
“怎会?”柳如杨显出极为错愕,“难不成她来了汉京?若是出得纰漏岂非不得脱身?”
“嗬,难得扬护卫如此关切!少主现下一处宅内,你可要与我一同往之拜见?”
“少主?主上竟是将她封为少主?”
“她本就是主上亲生,有何不可?”
“什么?你说她乃是主上亲生?”柳如杨闻言更是惊异不已。
那人嗤笑道,“也是临来之际主上方定下的,难为扬护卫不知亦属平常。”
“现下出入官驿甚为不便,你且留下居址,明日我再独自前往。”
那人面具之下不禁蹙眉,“扬护卫,如今她已是少主,恐是……”
“我乃是大汉校尉,于这京师重地深夜造访一处宅院,岂非不妥?何不待明日天明再前去拜访?”打量了一番那人,不屑道,“既是如此抵京,想来墨护卫自是将那下处妥帖安置,自是不会引得旁人有所疑。”
“你!嗬,真是不知如今扬护卫竟与汉人习得如此巧言善辩的唇舌。”微默了默,讲出一处所在,方欲离去却转身紧盯柳如杨,“若是你有叛离之心,定会当场斩杀!”言罢便跳窗而出,似是未曾来过一般。
“叛离?”柳如杨默默叨念,“呵呵,是啊,叛离不过一条命罢了!若非现下心有所系,我又怎会在乎?”言罢甚显沮丧,熄了烛火,垂首踱至榻边,仰面躺倒仍是喃喃自语道,“楼兰!中毒!血雨腥风!”稍顿了片刻,“少主?呵呵,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