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了虽是穆家如此众人前来,却恐是为得护这家主安危,于战神之隐密诸事,必是不得皆知的。而这老者则是该于我有所嘱托亦或是将秘事相告,便是这大庭广众,即便皆为自家人,亦是不妥的。
见我似是心下有了计较,穆老家主甚为欣慰,忙拱手,“乃是我等叨扰了。湛儿,随着人且去安置下处,我等便是小住几日。”
莫达得了我示意,便与众兄长陪同众人往了客院。
此宅实则不甚小,主院落便是有七八处之多,虽是我等已有八人,加之十余名幼弟,却是仅占了不足一半,唯我单独一处,骆弈城与穆隐一处、莫家五兄弟自是成就一体,亦皆是各自分院而居的,故而即便此番穆家来人众多亦是不显拥簇的,且是仅一处院便可使其等安顿妥帖。
待及众人离去,唯余骆弈城随着我返回院子,“师妹,这穆家家主必是有要事相告,否则不至亲至。”
我微微点头,“劳动老人家一趟,我心内甚为不安呢。”
“呵呵,这方不安了?若是他日战神家臣齐聚,你岂非更难安寝了?”
“啊?师兄之意便是尚有不知数者?”我猛然转头惊疑地望向他。
“我未曾与师妹言明吗?”他亦是一愣,“即便我不尽知内情,却知必是为数不甚少。若非姬伯相害以致先父早逝,恐是他亦是知晓的,或是将有更多诸事相告于我。”
“呃,”我微滞,“唉,”长叹一声,“若是皆如穆老家主这般,又无穆隐兄如此率性之人,我将如何以对这般礼数啊!”我仰天哀怨,惹得骆弈城朗笑出声。
“哈哈哈,师妹真真孩童一般!”
“师兄不觉吗?那便如何是好啊!”
“哈哈哈哈,师妹,你啊,确是闲散无拘惯了的。无碍,待穆老家主与你言明秘事之前,你便可先令其日后定是要告知众人皆如此便好,想来他必是唯你命是从的,便是可解了。”
“对啊!师兄高见!嘻嘻。”
转日一早,果真穆老家主由穆湛搀扶着来了我院中,“莫姑娘,可否得闲与老朽闲话几句?”
“自是的,莫鸣思量再待一时呢,恐是前辈未曾歇息好。”我必知他定然急切一晤的,便是笑着将他二人迎进了东厢的厅堂之内。我这院子为宅中主院,除去正南向两层卧房之外,东西厢皆是各有房舍的,竟是尚有两间小厨房与杂物房设置,莫山几人便是将那东厢改为会客之所,西厢则成了我的书斋及医馆,院子便是成了可习武之所在。便是这般竟毫无局促之感,反之甚显妥帖舒适,较之大漠之中的小院不过微缩了一些罢了。实则卧房首层亦是可做议事之所,却是非正式罢了。且与我,穆家虽算得“亲厚”,却是与常日相处的几位兄长尚有些分别,更遑论穆老家主必是不愿进得我“闺房”谈事的。
落座之后,我便是为他二人斟了热茶,“前辈且暖一暖。”
“主上,”老人家此时便已换了称谓,却是引得我微微蹙眉。
“前辈,尽管唤我莫鸣便好,我,实难如此拘谨,还望见谅。”
老者微微一滞,却是由身侧的穆湛笑着应下,“父亲,想来莫姑娘必是愿将我等皆视作相近家人方如此的,父亲不如便随了姑娘吧,莫使得姑娘觉出生疏。”
老者面带疑色望了望我,见得我闻言顿时笑意融融方露出笑颜,“呵呵,莫姑娘果真如昔日战神一般平易近人、善待下属。”
“前辈如此方好!”
“那老朽便直言了。”说着自怀中掏出一物,乃是由一方锦帕包裹的,待其逐层展开,一块巴掌大小的玄铁便是现于我眼前。“姑娘请看,这便是我穆家凭信之物——玄铁令。”
我接过细细观之,见此物与当日在玉峰门塔林内获取的剑诀同属一类器物,且除去一个“听”字再无旁的字迹,不禁带些迷茫抬眸望向穆老家主。
“呵呵,姑娘莫怪,既是以获取骆家剑诀,想来必是识得此物。”
“前辈之意便是用法亦是相同?”见他颔首一笑,我便是明了,起身将血雨腥风外剑缓缓抽出,伴着那随之响起的嗡鸣之声,朝着“听”字微微一划,便是点点火光隐现,我便是极速一览,待及一炷香后,一切复于常态,玄铁于掌中不过仍旧一个“听”字。
端坐之后,复将玄铁送归穆老家主手中,“莫鸣已是明了其内所有了。”
“那老朽便是详加为姑娘一释。”穆老家主肃颜正坐,却并未曾于我这过目不忘之能现出惊疑之情,想来恐是必有所知悉的。“昔日战神于大战之前便是将天降玄铁制了这柄血雨腥风,余下最大的便是制成了骆家守护的剑诀,再余的,才是我等战神家臣人手一块的令牌,一则为得将各家所能详述其上以备战神复世可习,二来便是为得数代之后以此令牌为证物相认,故而我等先祖便是称其为‘玄铁令’。姑娘见的那剑决亦是如此,除去血雨腥风,无旁物可解其中玄机,即便是这几块不同家族所有的玄铁令亦是如此,故而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