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澜目光看向最前面,萧曼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宛若标枪,好似没有什么能让她折腰。
“她是一个有风骨,有脾气的人。”风天澜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道,“陛下觉得呢?”
“她确实有脾气,朕的儿子被她打了个遍,她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而朕的儿子,一个接一个的出事,国师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风天澜有些不解,皇帝是什么意思?
“陛下是怀疑永宁公主的忠诚吗?”风天澜幽幽的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陛下怀疑她,还是尽快解了她手中的兵权才好,毕竟神都营护卫皇城安危,在一个不信任的人手中,始终是隐患。”
“我以为国师会为她求情。”老皇帝温声说道,“毕竟她是你的弟子。”
“我是她的师父,可我也是陛下的臣子,若是她犯了错,我也不会为她遮掩或者求情。”风天澜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仿佛真的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佛陀。
“国师似乎不会为任何事情动容?”
“陛下,我也是人,也会为某些事情动容,只是平常之事,很难撼动我的内心罢了。”
“那么,谁能撼动
国师的内心?”老皇帝饶有趣味的问道,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是可怕的,萧曼在他看来,还是个孩子,而且萧曼有所求,她要的是杀害萧振的凶手,但是国师太完美,没有任何的弱点,可就是没有弱点,才不能让他放心。
就如风天澜所说,他能满足的人才是忠诚的,可他不知道国师想要什么,也满足不了他,这样一个人在他身边,他很不安心。
尤其是得知一个心思叵测的人隐藏在他身边,意图毁灭他的万里江山,老皇帝就愈发的不安了,恨不得将身边的人都摸底一遍,可对于国师,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从哪里来,虽然国师不参与朝政,每当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会请教国师,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国师也算是能左右他的决定了。
风天澜叹了一口气:“萧将军遇害的时候,我非常难过,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老皇帝见风天澜满面悲戚,目光看向萧曼,顿时明了,风天澜也不是没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他疼爱的弟子,看来,有必要将萧曼握在手心才行,文家,国师府,将军府,唯有将萧
曼握在手心,才能掌控这三府。
“朕打算将永宁赐婚给朕的皇儿,国师怎么看?”
风天澜面露惊讶:“陛下,她已经订婚了。”
“只是订婚而已,又不是成亲,这订婚也是可以退的,国师觉得,朕的两个儿子,哪一个更适合永宁?”
风天澜沉默了,手中捻着的棋子久久没有落下,老皇帝看着风天澜迟疑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国师是拿不定主意吗?”
“陛下,永宁公主性子桀骜,您若是赐婚,让她退婚另嫁,恐惹朝臣非议。”风天澜看向老皇帝,“我是为陛下忧心,也为永宁的声望担忧,她若是遵从陛下的旨意,必定被手下人唾弃,从此无法再号令部下,可若是违抗圣旨,又非臣子本份,思来想去,也寻不到一个两全之法,故拿不定主意。”
皇帝目光看向萧曼,眼底的光芒愈发复杂,以前萧振在的时候,他是决计不会允许萧曼嫁给他的儿子的,也不允许萧曼嫁入文家,可文家为了迎娶萧曼,文相果断辞官,而后萧振身死,萧曼以一己之力扛起整个将军府,这让他看到了萧曼的价值!
“朕不过是说笑而
已,国师不必放在心上。”皇帝笑着说道,“那丫头是个倔强的,这些年出入宫闱,朕也颇疼她,哪里会如此逼迫她。”
“多谢陛下体恤。”风天澜温声说道,“也免我为她忧愁。”
“国师倒是疼爱她。”
“她是我唯一的弟子,虽然有些不成器,可我也希望她一生平安喜乐。”国师缓缓落子,“陛下,该您了。”
老皇帝垂眸去看棋盘上的棋局,这才发现,他的棋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全部堵死了,根本没有活路,不由得将棋子扔回棋罐中:“朕输了。”
“陛下承让了。”
“国师,你就不能让让朕吗?朕每次跟你下棋,都是输!”
“陛下,若是我让了陛下,陛下还会想尽办法的提升棋艺吗?”
老皇帝指着风天澜笑:“怎么都是你有理由,罢了,罢了,反正朕也输习惯了,朕这棋艺,也就跟萧振下下棋。”
说道萧振,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好在皇家狩猎场到了,由于云起跟蓝月的使臣都参加了此次狩猎,皇帝对这次狩猎也格外的注重,今日的狩猎不只是狩猎,更是一场博弈!
姚染下了马车,目光看向前方,
落在萧曼的身上,随即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看向云起的使臣,却发现屈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曼看,仿佛萧曼背上有花。
“姚相,屈大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