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文久一破天荒的没有吃药,她伴着身上舒若申留下的淡淡味道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日出有盼,日落有伴,最近的文久一容光焕发好似变了个人,曲成说的没有错,能救赎她的,终究只有那个人。
恨意稀释,她工作起来更卖力了,对三定竞聘也是信心满满。
这天上午文久一正在编辑着会议纪要,有个同事慌慌张张的找到她,“文姐,有个阿姨来找你,在楼下跟保安们吵起来了!”
“找我?阿姨?”文久一想不出是谁,但她对个人恩怨闹到单位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是,在楼下被保安拦住了,颐指气使说让你下去。”
“那麻烦你先帮我把这活儿弄了,我下去看看。”
文久一匆匆下楼,她们集团和几个二级单位在同一办公楼,人多眼杂,好在管理严格,没有门禁是进不到单位内部的。
刚到一楼,文久一就见一群保安围着一个中年妇女。不,她才是中年妇女,只是总有错觉认为依然自己年轻。
一群保安围着一个阿姨,那女人看起来六十多岁,穿着雍容华贵,气质实属一般,有种被金钱过分包装的感觉。
女人推推搡搡的叫嚷着,“你们离我远点,我儿子跟你们老大关系好着呢,小心我让他把你们都开了。”听到这,文久一大概知道这人是谁了。
她从容的走到人群中间,跟保安笑笑,“大哥们,误会一场,这阿姨是来找我的,大家都去忙吧。”
保安各自散去,老太太上下打量着文久一,文久一礼貌却强势的打招呼,“您找我有何贵干?”
“你就那个文久一?”
“是我。”
“是带那股子骚劲儿,怪不得把我儿子折腾的神魂颠倒的。”
“我敬您年长让你三分,希望您注意说话的态度。您要是为老不尊,我们也没有沟通的必要。您要是能好好说话,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但话说在前头,我跟您没什么好聊的,我能站在这客客气气的对您笑,完全是看曲成的面子。您要是想说,马路对面咖啡厅等我,您要是不想说就继续在这骂街,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
文久一句句带您,又字字诛心,说的老太太无力反驳。
曲成妈妈回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咖啡厅,“给你10分钟,赶紧回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还没等她说完,文久一就转身上楼了,最近难缠的人还真多,不过也未必是坏事。
马上就午休了,文久一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她上楼换下西装,补补妆,故意拖了拖时间,才不慌不忙的走出单位。
她们单位对面是一座广场,广场上有热狗店,甜品店,和一家咖啡厅。
文久一远远看见,曲老太太坐在室外最明显的位子上,气急败坏,左顾右盼。
她气场全开的走过去,不卑不亢的坐下,“美女,两杯拿铁。”
曲老太太看到文久一如此嚣张,更加恼羞成怒,她刚要开骂,又看了看周围体面的人群,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她死死的瞪着文久一,面色铁青,心头好似沸开的水,蒸汽逼得她咬牙切齿。
服务生很快送上两杯咖啡,文久一将其中一杯推到曲老太太面前,“请你的。”
曲老太太不屑一笑,大战一触即发,“请我?你花的都是我儿子的钱,也好意思说请我?”
“是又如何,最起码您儿子愿意给我花。据我所知,老曲可不是富二代,他的钱是都是自己赚的,不需要看家里脸色,花的又不是您的钱,还需要向您报备不成?”
曲老太太从胡宁远那得到的情报,向来都说文久一不善言辞,是依赖曲成小猫。今日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猫咪,这简直就是可怕的野兽,句句把她怼的哑口无言。
对文久一而言,她根本不需要在乎曲老太太。她一向尊老爱幼,极有涵养。
但既然她倚老卖老找茬儿在先,这不是千载难逢的分手机会吗。还有什么比女朋友跟准婆婆闹翻更有说服力的分手理由。
曲老太太自知说不过,直接从包里拿出一沓子照片拍在桌上。她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得意洋洋的看着文久一。任凭你有三寸不烂之舌,这回我看你还能怎么描。
文久一低眼一看,脸色顿时黑云压城般笼罩下来,内心的狂躁如洪水猛兽般摧毁着她的理智。
那一张张全部是她跟舒若申拥抱牵手拉扯的照片。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想怎么样?”
曲老太太沉浸在略胜一筹的喜悦中,轻蔑道“这回你还有什么话…”
文久一双手拍案,扶身而起,椅子和地面间的摩擦发出巨大声响,她冲着面前这个老太太咆哮着,“我问你想怎么样!少跟我说废话。”
温柔的野兽被触及底线,彻底唤醒,她眼神如迸发的火山,恨不得把眼前的一切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