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久一盯着屏幕思索,曲成还在等她,她的时间不多。
来电39秒,响铃这么久,应该不会是拨错了,徐宝渔找她要干嘛?
是不吐不快的委屈?还是有新动态要宣示主权?脑补再多也无用,文久一终是决定打过去问问。
电话接通文久一没有说话,徐宝渔那边略显急促道“舒若申跟你在一块吗?我找他有点急事,他电话一直不接。”
“没有。”
“那你俩上午有联系吗?他爸脑出血住院了,我一直联系不上他。”
文久一一听,这确实算急事了。
舒若申十点多给文久一发了张自拍,他带着安全帽,看起来好像在工地。
紧接着他又发了两条,“今天换电站监工,工人有些少,我也要上去帮忙啦。”
文久一没有说实话的勇气,只能告诉徐宝渔,“我们没有联系,你找不到他,我找应该也是一样。”
“好吧,打扰你了。如果他找你,麻烦你告诉他,让他给我,或者给他妈回个电话都行。”
“好,你们在哪个医院。”
“就咱们附近这个三院新区分院。”
文久一心想,医院这么多,怎么又跑秦茹那去了。
“好,我知道了…”文久一犹豫片刻又道“你们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徐宝渔沉默了一下“等他来再说吧,我们都不算家属,没办法做决定。”
“嗯。”
文久一挂了电话,想找秦茹问问情况。
但想到曲成还在,还是等回单位再说吧,现在说话也不太方便。
文久一回到咖啡店就哈欠连天,满脸困意道“又到午睡时间了,好困啊。”
曲成立刻明白她意思,“走吧,送你回单位午睡去,你这生物钟真准时。”
曲成总说让文久一在他车里躺会,比在工位舒服。文久一始终拒绝,说自己睡不着。
这是真的,文久一睡眠质量很差。跟舒若申在一块儿的前半年,她在车里从来没有睡着过。
有一次,舒若申在后排坐着,文久一躺在他腿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知不觉文久一竟睡着了。自此,他们便开启了午睡这个环节。
但是如果突然让文久一变换空间,身边的人还是曲成,那她肯定是睡不着的。
虽然演的成分比较多,但文久一今天是真的困了。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她在副驾昏昏欲睡,要不是心里有事,保不齐真的会睡过去。
曲成停好车,见文久一半天没反应,竟有些欣慰。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在他车上睡着了。
突然文久一好像一脚踩空,挣扎的打了个激灵,一下睁开眼,她睡眼朦胧,“到了。”
“嗯,曲太直接上楼吧,我把东西放到你车上。”
“谢谢亲爱的,”文久一给了曲成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太困了,赶紧上去了,不然一会儿睡不着了。”
“快去吧。”
单位每层楼都黑着灯拉着窗帘,同事大部分都在午睡,睡不着的在工位安静的看手机。
文久一回到工位,靠在椅子上,思潮起伏。
不知道舒若申爸爸的生病对他来说算不算麻绳专挑细处断,他刚刚好起来一点点,脑出血…要花很多钱吧。
这么多年,文久一从没怀疑过舒若申的能力,除了股票上的投机,舒若申也算是肯努力有思想能做实事的人。
就像现他收了曲成的钱,就事无巨细的跟着做,证明自己的同时,他也在不断学习,不断提升。
文久一曾经问舒若申,你为什么不让你表哥帮你在公司晋升,走走仕途呢?
舒若申不屑道,“谁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不是斗志昂扬,满是干劲儿?只是在一次次中伤与失败中就慢慢看清了。我只能做到不与恶人为伍,做不到加入。
如果这里有一个好的领导者,像你们那个狗领导之类的害群之马还会存在吗?这个地方往好了说是公司,往坏了说就是一个剥削主义阶梯。
kpi压榨你,奖金诱惑你,上层剥削中层,中层打压基层,只是你们那个狗太过分了,其他的中层没她那么夸张和明目张胆而已,但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个只给我开3600,还需要我去上级部门,动用私人关系撤销各种不良数据,替他们抗雷的公司,也就只配得到我的摸鱼。”
舒若申这番说辞当年的文久一并不认同,她觉得她要是能转正,依旧会“我待公司如初恋。”
但如今她已经跳脱出那个只有工作的生活。回头再看,舒若申说的没错,她竟有些心疼他。
拖累他的家庭,看不光明的工作,没有爱情的婚姻。其实曾经文久一经历的,舒若申也都在经历着,他从未比她好过多少,却把所有的光和热都用来照亮她。
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