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幅画砸了永安道那边的画坊,很多人都看见了。”
“哦!是吗?”
萧桁睁了眼,向西墙那边的宫人看去,晓忱宫太大,许是收拾了,但年久无人,还得再仔细些,何况马上会有人住。
“零意殿下。”
宫人欠身行礼,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吓得两个宫女不知如何是好,可他仅仅只是学习了一下礼仪,实践出真知嘛!
“我们,快走吧……”宫女急忙向旁边的人使颜色,二人喵着细小的步子,沿着墙底尴尬的笑着开遛。
“等一下!你们薇岚公主……”
“奴婢不知道什么薇岚公主,奴婢真的不知道!殿下绕过奴婢吧!”
萧桁看着她俩跑了忽然一懵,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薇岚公主自从被发现起就被人视为不祥,因此景德帝才将她送走,以前在薇岚别院听她说自己和盛银霜的故事,似乎从来没回来过。
而这个名字也禁忌多年,宫中更是无人敢提,若是新进的宫人,恐怕还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你竟惨淡至此……”
萧桁忽然想起苏卿雪,她的一头白发很好看,尤其在雪中,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犹如画中仙子一般。
她在等人,可惜没等他。
萧桁有点等不及遮影的速度,便自己一个人出了宫,太子看见他时,不由得也一阵唏嘘。
“皋吾太子!好风姿啊!!”苏启远远的借着城楼看他,看他风姿摇曳的出了宫门。
前几日他犯了些事,被罚在东宫禁足,好不容易出来,得往高站,这样才能多体会一些自由的味道。
他四岁时皇后封宫,说是因为他的皇姐,皇姐今日来了,可皇后却没有一点动静。
他得去洗华宫看看,说不定皇姐大婚,母后就肯见他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母后长什么样子,但看二皇姐,母后和她应该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萧桁一路往盛宁侯府去,谁知想见的人还没见到,就遇见了一个他极不想见的人。
“萧零意,你有本事啊……”京折恨的咬牙切齿,可脸上却还是笑着,想来他俩前几日相见的时候就不客气,如今,倒是更加不客气了。
“可我没京折公子的好运气啊!我可娶不了盛姑娘。”
“……”
京折不快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径直略过他,往盛宁侯府去,盛宁侯府就在不远处,今日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大婚的意思。
萧桁迈着步子跟上,嘴角染了笑意。
“京折,都要跟别人成婚了还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做什么?我们之间其实可以很好的。”
“你还是留着跟别人好吧,江洛息为了你的一幅画拆了傅家新开的画坊,这个女人,我觉得你应该见见。”
“男人怎么可以有了妻还想着别人呢!我又不跟您一样。”
“你——”
萧桁看着他吃瘪的模样,心里一阵欢喜。
这个京折有意思,他爹跟景德帝是过命的义兄,如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既王,他可不能和京折翻脸,何况盛银霜跟苏卿雪关系在那里放着,横竖都不能撇点折。
“皇上叫我来跟你学礼仪,你这样我怎么学,难不成……”
“阿折——”
苏卿雪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她戴着宽大的斗篷,整个人像是包裹在一只巨大的袋子中,寒风不深,但卷着她的衣角,还是显得单薄了些。
她笑着对上京折的视线,却在萧桁推开京折向她走来的时候忽然低下了头。
“接你回宫,再不出来天都黑了,到时候你敢回去吗?”
苏卿雪看着身旁的萧桁,悠然靠了几步,她挨着他,闻着他身上的梅香,抬头望了眼京折。
“苏苏。”
“我要走了,明日我就不来了,你和银霜,良缘永结,白头到老……”
苏卿雪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她不敢看京折的眼睛,其实她都知道,只是他曾给过她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是她贪心了。
她这样的人,一无所有才是。
萧桁将人揽入怀中,默默的带人离开了,京折站在原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嘈杂声淹过微弱的心跳声,将那远去的脚步声遮的轻轻。
他没有回头,她亦没有回头。
苏卿雪是萧桁背回去的,她静静的伏在肩上,温热的呼吸清浅,扰动耳边的银发。
染月今日去宫里到处看了看,搬了好多新的东西过来,景德帝虽然找人收拾了晓忱宫,但苏卿雪的用物,她的习惯,染月都得重新布置。
“嘘!”
染月刚想开口,萧桁就示意她声音小些,染月不得已只得将快要出口的话重新憋回去。
他轻轻的将苏卿雪放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盯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