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是醉仙楼的头牌歌姬,给醉仙楼赚了不少的钱,她身后的小丫鬟叫,春明。
春明原来不叫,春明,是被自己家人卖进青楼的,因为从小就不是什么好样貌所以四处流转了几年,最后受不住折磨跑了出去,被看不过去的文叶收留在身边当了丫鬟。
春明陪着文叶过了几年,如今看着她要从曾经的光芒万丈坠下来,顿时悲从心来。
明明一开始一切都还好好的。
醉仙楼的头牌歌姬文叶,这京城里大半的男人追捧她的一把好嗓子,就连女人都有喜欢的她的声音的,楼里那些心底肮脏的艺伎们哪个不嫉妒她?
本以为就这么过个几年,赚够了赎身的银子,就能安顿了自个儿,可惜天不遂人愿,某一日起来文叶的嗓子坏了!
顿时天塌了地也陷了。
醉仙楼的姑娘虽是卖艺不卖身,可是也是签了生死契的,老板娘知道了这件事只想着发挥文叶剩余的价值,拿着她那张脸送去青楼卖个好价钱。
春明知道后恨死了,四处打听,最后知晓了苏荷的声名并告诉文叶。
文叶没办法了,最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来寻苏荷。
因而也就有了今日来寻苏荷之事。
二人来意暂且不谈,她们面
前的苏荷微微低下了头思考了会儿。
醉仙楼的规矩苏荷还是听过一些的,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来龙去脉,也大概知晓了小丫鬟话里没说完的“若是”二字。
封建时代的女子大半都是命不由己,更何况是生存在风月场所的,有个一技之长也就得了个不必出卖身体的机会让人追捧,可倘若这一技之长没了,人却长得貌美如花,那就真的没有活头了。
想到这,苏荷抿了抿唇,朝她招了招手,“来,手给我。”
主仆二人眼里闪过欣喜,春明连忙拉着文叶坐下,让文叶伸出手来。
苏荷在她脉搏处听了一会儿脉,询问了一会儿病症,最后抿了抿唇。
“如何?”春明满眼期盼地看着她。
苏荷半天说不出话。
文叶的嗓子是长年累月的歌唱又没保养好,所以落下了病根,如果是在以前,也就是她动一动刀子的事,可惜现在什么也没有,那就只能用中药慢慢养着,可听她们话里的意思怕是时间来不及了。
虽然她也很想帮她们,可事实摆在这,她也没办法。
苏荷只能摇了摇头,看着文叶眼里的希望破碎成了她嗓子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地偏过了头。
春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突
然咬了咬唇猛地跪在苏荷面前,语带哭腔地说道:“苏老板!您刚刚是不是迟疑了?您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法子?若是有您就救救小姐吧!”
她说着猛地朝着苏荷磕个了头,苏荷惊得连忙去扶她,听到她的话却忍不住怔愣在原地。
“您救救我们小姐吧,她这嗓子要是治不好就只能去青楼了,春明知道那地方的苦,春明不想小姐进去啊!”
她满眼的泪花,情真意切地看着苏荷。
苏荷心里一哽,想说什么,还没说说出口就听到了文叶的声音。
“别说了,春明。”文叶白着脸,本来微微坐直的身体想继续撑直,却似乎支撑不住地弯了下去,她踉跄地站起身来,闭着眼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这也许,就是,我的命……”
春明闻言,顺着苏荷的手慢慢地坐到地上,眼泪在面颊上留下蜿蜒的痕迹,怔怔地看着文叶。
“走吧。”文叶睁开眼,嘶哑的嗓音平淡极了。
“是。”春明哽咽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拿起纱帽,要给文叶戴上。
文叶怔怔的,突然说,“不戴了。”
春明闻言又哽咽了一声,抱着纱帽说不出话,跟在她身后朝门外走去。
苏荷看着她们的背影,咬
了咬牙,道:“等等!”
春明猛一回头,顺手拉住了文叶,期翼地看着苏荷,“姑娘可是有法子?”
文叶迷蒙着双眼跟着回头看着苏荷。
苏荷抿唇点头,“还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心软而要对这件事横插一脚,扭头道:“我先开点药你们拿回去服用看看效果。”
文叶怔怔地看着她,灵光破碎的眸子里忽然涌出了泪水,忍不住往地上瘫坐而去。
春明忙拉住她,口里不住地对苏荷道谢。
苏荷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心里的不忍站了上风,走上前去和春明一道扶着人坐好,又拿过春明手上的纱帽遮住她的面容,才对春明说道:“随我去取药吧。”
“是是!”春明满眼感激,忙不迭地点头,又回头安抚文叶,“小姐您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春明随苏老板去取药。”
“嗯。”纱帽下破碎的嗓音带着哽咽,春明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