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声音,倒也不必宋瓷喊醒装睡的谢镇远了。
只见他一跟头爬了起来。
因为脸上还敷着药呢,动作幅度一大,脸上的药也掉下来一块。
他眼神似乎带着几分惊恐、几分紧张,如此瞧着便多了几分滑稽感。
只是宋瓷不明白,谢镇远为什么会因为容斐的到来而紧张?
明明他才是皇帝啊!
怎的眼下瞧着,反倒像是容斐是皇帝,他才是臣子了?
宋瓷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着谢镇远,又扭头看向门口。
周双全已经点头哈腰的开了门,迎了容斐进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容大人,皇上这会子已经好多了!有晋王妃在,皇上可算愿意上药了!”
其恭敬态度,更让宋瓷费解!
不知道的人,只怕还以为容斐才是谢镇远的亲生儿子呢!
想起先前谢凌风的话……
莫不是,容斐当真是谢镇远的私生子?!
毕竟,不说谢沉,就算是谢穹他们,谢镇远和周双全似乎都不是这样的态度啊!
宋瓷心中堆起浓浓的疑云。
可是这会子,又不好开口询问容斐。
于是,她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眼神紧紧地盯着容斐。
许是没想到宋瓷也在,容斐微微怔了一下。
但他还是冲她微微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晋王妃。”
换做别的大臣,这般与宋瓷行礼,
是有些不敬。
但容斐是什么人?
且不说他们俩关系不一般,就是容斐在帝王跟前受宠的程度,他也有这般高傲的资本!
“容大人。”
宋瓷也微微颔首。
容斐来到软榻边,看着眼神闪躲的谢镇远,忍不住冷笑一声,“皇上这是在做什么?与贤妃娘娘,玩三岁小孩过家家么?”
宋瓷:“!”
好家伙!
原来容斐不只是在谢沉他们面前,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在谢镇远面前,他竟也一点都不曾收敛?
她更加不明白了。
这厮到底有什么资本,能在谢镇远面前拽成这样?!
宋瓷撑着下巴,一脸沉思。
“咳咳。”
被容斐一顿训,年过半百的老父亲,这会子却紧张的手足无措,当真像个三岁小孩似的,“阿斐啊,朕,朕只是与贤妃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摩擦。”
说着,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证明当真只是“小小的摩擦”而已。
阿斐?
宋瓷若有所思——这个称呼,可真是亲昵啊!
谢镇远可从未喊过谢沉“阿沉”啊。
虽说有时候喊一句“沉儿”,瞧着都是板着脸不情不愿……
“是呢,小小的摩擦而已。堂堂皇帝与后妃动手,传出去皇上也不怕被人笑话。”
容斐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直接在一旁坐下了。
宋瓷眯了眯眼睛——这两人
的相处方式,的确有些不太一样啊!
她正想着,容她继续观察观察呢!
谁知,容斐却突然看向了她,“劳烦晋王妃走这一趟,费心给皇上上药了。天色不早了,晋王妃还是早些出宫,回去歇着吧。”
宋瓷一愣。
容斐给她下逐客令?
这里是御书房,又不是容府!
他凭什么赶她走?
她还想瞧瞧,他与谢镇远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谁知,还不等宋瓷拒绝,谢镇远也跟着下了逐客令,“安陵,朕好多了!今日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宋瓷:“?”
跟屁虫!
容斐不下逐客令他不下,人家一开口,他也把她往外赶!
宋瓷不乐意了,“父皇这是过河拆桥啊?”
“什么?”
谢镇远还以为他听错了。
宋瓷轻哼一声,“方才沈丞相欺负儿媳,父皇就不打算还儿媳一个公道吗?”
谢镇远一愣。
沈斌欺负她了?
不是她三言两语,把人家给骂跑了吗?
“刚刚,沈丞相看不起儿媳,觉得儿媳一个小小妇人没见过世面,说儿媳头发长见识短!”
呵。
沈斌说什么,她一个后宅妇人……
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宋瓷噘着嘴,不高兴道,“还在儿媳面前说谎!又是听见宫人说什么,又是忘记是哪个宫人的。”
“这不是糊弄儿媳么?摆明了
还是瞧不起儿媳啊!”
谢镇远:“……”
“他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