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镇远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沈皇后的声音。
“老四,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彦儿给皇上发配南疆,不都是你一手策划?”
她的怒火,隔着殿门,宋瓷都能感受到。
她捏肩的动作一顿,谢镇远也不满地睁开了眼。
许是不想让沈皇后在门外嚷嚷,他吩咐周双全去将她打发了。
周双全迟疑了一下,“皇上,皇后娘娘……恐怕没有那么好打发啊!”
这些年来,他为谢镇远打发过不少后宫妃嫔。
唯独沈皇后,还是头一次呢!
“你就说,朕这会子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她。”
谢镇远板着脸,冷声道。
他也不知为何。
这些年,沈皇后在他心里,与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他专宠了她多年。
即便也宠幸过别的妃嫔,可心里始终只有她一人。
只是这些日子,沈皇后似乎变了一个人。
他对她的专情,也奇怪的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是,皇上。”
周双全不敢耽误,连忙出去回话。
但很快,门外一阵嚷嚷后,周双全又急匆匆进来了。
这一次,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巴掌印,一边脸颊高高肿起。
他一脸委屈,“皇上,奴才已经尽力了……”
即便尽力了,非但没有将沈皇后劝
走,还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周双全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
伺候谢镇远多年,谁不给他这个周公公几分薄面?
就连沈皇后,这些年对他也是客客气气。
谁知眼下,他居然挨了耳光?
听着门外沈皇后越来越激动的声音,宋瓷忍不住劝道,“父皇,要不还是见见母后吧?您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沈皇后是真的着急了吧?
先前谢凌彦只是被禁足,今日可是直接被发配南疆!
说得好听些,是谢镇远让他封地为王。
说得难听些,这个太子之位,谢凌彦是失之交臂,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了!
谢镇远也明白,有些话该当着沈皇后的面儿说清楚,毕竟不可能永远躲下去。
知道沈皇后今日不见到他不肯善罢甘休。
于是,他只好吩咐周双全出去请她进来。
怕沈皇后刁难宋瓷,他又“赶”她出宫。
“父皇,那就儿媳去请母后进来吧。”
宋瓷看了周双全一眼,“这会子,母后肯定还在气头上。周公公若是出去,只怕另外一边脸颊也要肿起来了。”
她故意调侃。
话虽如此,周双全看向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感激。
“也好。”
谢镇远微微点头,示意周双全备茶。
宋瓷服了服身,这才转身退下。
殿门
一开,门外不见容斐,只有谢沉还在台阶下候着她。
许是与沈皇后有不愉快,谢沉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沈皇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殿门。
冷不丁殿门被人打开,出现在门口的人还是宋瓷,她有一瞬间的惊讶,“怎么是你?!”
谢沉都在门外呢,宋瓷居然还一直在御书房内?!
皇上对她,竟如此信任了么?
是了。
彦儿之所以被皇上发配南疆,不都是这个小贱人,和谢沉这个混账东西联手,将彦儿送上了这条“不归路”?!
想到这里,沈皇后看向她的目光更是怨毒。
好像活生生要将她撕成碎片似的!
“本宫倒是小瞧了你!”
她恶狠狠地瞪着宋瓷,“穹儿折在你手上不说,如今就连彦儿,居然也落入了你们的算计中!”
“宋瓷,你老实告诉本宫,你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母后的话,儿媳听不懂呢。”
宋瓷一脸无辜。
“你敢装糊涂?!”
知道她伶牙俐齿。
沈皇后原以为她会狡辩,谁知她说她不知道?
“敢说,彦儿被发配南疆,不是你的功劳?”
“功劳?原来,母后如此满意这个结果么?”
宋瓷仍是一脸无辜。
沈皇后一噎,“你说什么?”
满意?
她满意个球球啊!
她若满意,这会子就不会急吼吼来见皇帝了!
南疆那是什么地方?
毒虫蛇蚁遍地不说,而且常年弥漫着有毒的瘴气。就连南疆本地人都饱受瘴气侵扰,能活过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