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宋瓷低垂着头,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眼泪汪汪地看向谢镇远。
只一眼,老父亲便身子一僵。
这丫头,何时这般哭哭啼啼过?
谢镇远心头涌上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安陵啊……”
“呜呜呜父皇,儿媳知道,儿媳生的貌美!可不管怎样,儿媳都是王爷的人了,楚王就算觊觎儿媳的美貌,也不该不顾兄弟情分!”
宋瓷攥着锦帕,哭得梨花带雨,“为了抢夺儿媳。”
“楚王居然还背地里处处针对王爷,甚至不惜花费重金,收买刺客行刺我家王爷!”
谢凌彦:“我没有!不是我!你别胡说!”
他的确派人行刺过谢沉,但也不是因为觊觎宋瓷的美貌啊!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个女人进宫捣乱来了吧!
谢凌彦甚至忘记了,他起初哀求谢镇远的是什么事了……
“父皇,您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谢凌彦急了,也学着宋瓷的样子,一把抱住了谢镇远的腿,“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啊!宋安陵自己红杏出墙,非要推到儿臣头上!”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被谢镇远又一脚踹了出去!
看着他摔倒在地,半晌没有爬起来,谢镇远这才缓缓上前。
他板着脸,不怒自威,“你说什么?”
“红杏出墙?”
不等谢
凌然回话,谢镇远一耳光便打在了他的脸上,“混账!胡说八道什么?”
谢凌彦捂着脸,被打懵了。
到底是谁胡说八道啊?
宋瓷胡说八道,挨打的是他?
“父皇!”
“来人!把他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谢镇远瞧着是被气狠了。
谢沉也有一瞬间的惊讶——他从未想过,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怎的父皇就如此信任宋瓷了?
而且,居然还任由她这般胡作非为?!
“父皇,儿臣冤枉啊!宋安陵!你快还本王清白!”
谢凌彦嚎叫着,被御林军“请”出去了。
这下,就连冯彰也看傻眼了。
他和谢沉“联手”,谢镇远都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责罚谢凌彦。
顶多踹了他计较。
谁知这位晋王妃一进宫,哭哭啼啼了几句,谢凌彦居然就挨了板子?!
看来,这位晋王妃,日后不能轻易得罪了。
冯彰小心翼翼地看了宋瓷一眼,心下有了算计。
门外响起谢凌彦打板子的声音。
许是被捂了嘴,因此听不到哀嚎。
谢镇远面色威严,“安陵。昨晚刺杀你的人,你可知是谁主使?”
宋瓷摇了摇头,“儿媳不知。儿媳只是听冯大人说,楚王觊觎儿媳美貌已久,所以试图将儿媳掳去楚王府!”
冯彰身子一僵。
直到谢镇远的
目光落在他脸上,他才如梦初醒。
“啊对对对。”
冯彰一个劲儿点头,“皇上,晋王妃所言属实!”
配合这位姑奶奶演戏,也算是将功赎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否则晋王那一关,他出宫后也过不去啊!
冯彰赶紧答道,“皇上,的确如此!楚王还特意交代微臣,若事情闹大,宁可杀掉晋王妃,也不能将此事传出去!”
“微臣人微言轻,不敢忤逆楚王,所以……”
这也对他“控诉楚王刺杀晋王妃”,算是对上了。
谢沉适时接话,“父皇,请给阿瓷做主。”
听到这一句“阿瓷”,宋瓷眼神微微一闪。
记忆中,只有一人这样喊过她。
那就是……谢穹!
自从她看清谢穹的真面目后,对这个亲昵的称呼,便发自内心的反感!
只是眼下听谢沉也这么喊了,她心下并没有反感。
似乎,更多的是熟悉感?
不对。
谢沉这个狗男人,可从未对她如此亲昵过!
宋瓷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将满腹心事压了下去,对谢镇远哽咽道,“父皇,儿媳知道,如今在京城儿媳举目无亲,无人撑腰。”
“而楚王,素来嚣张跋扈习惯了。”
看着她一个劲儿的“挤眼泪”,谢镇远忍不住头疼。
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丫头是个戏精
呢?
“儿媳不敢反抗,也不敢得罪楚王。还求父皇做主啊!”
“安陵啊,你先起来。”
“不!”
宋瓷捂着脸,“父皇不给儿媳做主,儿媳